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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ldo;哦，别提了!&rdo;理奇说。&ldo;那一点儿也不‐‐&rdo;

&ldo;别激动，别激动，&rdo;麦克举起手微微笑了一下，&ldo;我没有指责你们，只不过想把事实摆出来。跟一个纳税后每年只挣11000美元的小镇图书管理员相比，你们的确是有钱人。是吧?&rdo;

理奇不自然地耸耸肩。班思撕着纸巾的花边。除了比尔没有人直视麦克。

&ldo;当然你们都不是亿万富翁，&rdo;麦克说，&ldo;但是就是按照上层中产阶级的标准，你们也是相当富有的。这里全是朋友。坦白说吧：1984年谁纳税之后的收入少于9美元请举手。&rdo;

大家都偷偷瞟了对方一眼，尴尬万分。比尔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1984年他在纳税申报单上申报了多少收入?大约80万美元吧?

跟麦克11000美元的微薄收入相比，的确很多了。他们就付给你那么一点钱来照看这座灯塔，比尔想。上帝，这中间你应该向他们要求加薪才对。

麦克说：&ldo;在一个小说家本就凤毛麟角，能够幸运地靠爬格子赚大钱的小说家就更少的社会里，比尔。邓邦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小说家。贝弗莉。马什在一个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脱颖而出的行当里，成为全国炙手可热的时装设计师。&rdo;

&ldo;哦，不是我。&rdo;贝弗莉紧张地笑了笑，用剩下的烟头又点燃一支香烟。&ldo;是汤姆。没有他，我现在还在改裙边，销裤脚。是汤姆。还有运气。&rdo;

&ldo;我觉得这位女士在为自己开脱。&rdo;理奇顽皮地说。

贝弗莉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颊红红的。&ldo;你是什么意思，理奇?&rdo;

&ldo;别打我，斯佳丽小姐!&rdo;理奇颤抖着声音学那个小黑奴，尖声尖气地叫着‐‐那一刻比尔仿佛又分外清楚地看到了从前认识的那个小男孩;他不再是那个掩藏在成人的躯壳下已经被替换了的理奇，而是一个比眼前这个男人真实得多的生命。

&ldo;你真是不可理喻，理奇。&rdo;贝弗莉冷冷地说。&ldo;你应该成熟一点。&rdo;

理奇看着她，笑容慢慢地变成了怀疑。&ldo;在我来到这里之前，&rdo;他说，&ldo;我以为我已经长大了。&rdo;

&ldo;理奇，你可能算得上加利福尼亚最成功的音乐节目主持人。&rdo;麦克接着说道。

&ldo;你说话最好小心点，笨蛋，&rdo;理奇凶巴巴的，&ldo;不然我就把你打得找不着北。把你的脑袋敲开花。把‐‐&rdo;

&ldo;艾迪。&rdo;麦克接着说，把理奇晾在一边。&ldo;你开了一家生意兴隆的豪华轿车出租公司。在纽约每星期有两家豪华轿车出租公司倒闭，而你却经营得很好。&rdo;

&ldo;班恩，你可能是全世界最年轻有为的建筑设计师了。&rdo;

班恩张了张嘴，可能想要分辨，但是又突然止住了。

麦克笑着摊开手。&ldo;我不是想为难你们，但是我的确想把这些事实都讲出来。有的人年轻有为，有的人在某一个特殊的职业里成就非凡‐‐如果没有一个人能抓住机会获得成功的话，那我想大家都不会再有追求。如果你们当中只有一两个，我们就认为这完全是巧合。但是事实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部，包括斯坦利，亚特兰大最有成就的会计师……我的结论是你们的成功与27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有着密切的关系。有人反对我的看法吗?&rdo;

他看着大家，没有一个人回答。

&ldo;所有的人，除了你。&rdo;比尔说。&ldo;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麦克?&rdo;

&ldo;这还不明摆着吗?&rdo;他笑了。&ldo;我留在了这里。&rdo;

&ldo;你看守着灯塔。&rdo;班恩说。比尔猛地回身，惊讶地看着他。但是班思却严肃地盯着麦克。&ldo;那使我感到很难受，麦克。事实上，使我感到自己很龌龊。&rdo;

麦克耐心地摇摇头。&ldo;你没有任何需要愧疚的，你们所有的人。

跟你们‐‐所有的人‐‐离开德里一样，你们认为留在这里是我的选择吗?天啊，我们都是孩子。由于各种原因，你们的父母离开了这里，你们只是他们行囊的一部分。而我的父母留在这里。那又真是他们的‐‐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决定吗?我不这样认为。怎么就能决定谁去准留呢?是运气?命运?它?其他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那不是我们的决定。所以不必再谈这个了。&ldo;

&ldo;你不感到……不感到怨恨吗?&rdo;艾迪怯生生地问。

&ldo;我忙得顾不上怨恨，&rdo;麦克说，&ldo;我花了很多的时间观察、等待……甚至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所做的一切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但是过去的5年里我一直都是高度警觉。自从今年年初我就一直写日记。当一个人动笔写作的时候，他就想得更深入……更具体。我所写所想的一个内容就是它的本质。我们知道，它发生了变化。我觉得它操纵着一切，在人们的身上留下它的痕迹。&rdo;

麦克慢慢地解开衣扣，敞开衬衫。他那光滑的棕色皮肤上留着一道粉红的疤痕。

&ldo;就像爪子留下的伤疤。&rdo;他说。

&ldo;狼人。&rdo;理奇痛苦地呻吟着。&ldo;哦，天啊，比尔，是狼人!当我们去内伯特大街的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