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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说说看，都记住什么了？”

“记住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是的，因为你是我的领导。”

“如果我说的是错的呢？”他又露出那副戏虐的表情，我便知道刚才的深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我上班的第一天，我的第一个领导就告诉我，无论上司说的是错的还是对的，我都必须执行。”我一边回答他，一边缓慢地上下摩擦着两只手。“因为以我的能力，还无法真的分辨对与错，我只要照做就可以了……他说这样，起码是一个合格的员工。”

“——你已经不是第一天上班了，无论对错都必须无条件执行，那是在战场上。你难道不相信自己已经拥有分辨对错的能力吗？”

“……那么，如果我认为是错的事情，就可以不做吗？”

“不可以。”

“那么分辨对错有什么用？”

“分辨对错的目的，是要把错的变成对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领导不知道这件事情是错的，那么我就要提醒他。如果他明知道是错的还硬要我去做，就是要让我来承担责任。那么我应该做的，就是把整个程序链变得合理——既保全我的上司，又保全我自己。”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的工作理明白，建立自己的工作制度，让所有的事情都符合你的制度。别没事儿干一天老瞎琢磨领导的心思——猜还猜不对。行了，赶紧回家。”

“哦。”我转身打开门把手，准备踏出这个温暖的空间。

“回来。”

听见他的声音，我又回过身，把刚刚已经踩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他伸过右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皱着眉头对我说，“回去把眼睛敷一敷，你自己看看，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第11章1.11耍酒疯的方式是偷偷亲你

我跟麦格讲完路昊天的事情之后，麦格痛骂了我一顿。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可是其实也没有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会跟他讲，他也一样。我想这可能就是我和麦格始终无法成为男女朋友的原因——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所有的过往，知道我喜欢过的每一个男孩子，知道我一恋爱起来就发疯，也知道我们即使每一年都会说，“如果到了年底还是单身的话，就结婚吧。”然后到了年底，我们还是没有结婚。

我常常会自己一个人瞎想，认认真真地罗列出麦格的种种缺点，比方说他很花心，比方说他总是频繁地换各种工作，说明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除了没有耐心之外他还不懂得拒绝，一旦有女孩子对他投怀送抱使唤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他都不懂得拒绝。他除了不懂得拒绝女孩子，也同样不懂得拒绝男孩子。所以前一段时间，他因为帮朋友的朋友在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中作弊，所以五个人齐齐被抓了起来。正巧赶上最近整治考风考纪，所以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听他的说法是他们的案件即将被移交法院判决。他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家人已经交了保释金将他赎了回来，这样他便需要每周去社区义务劳动半天，并且只能在指定的区域活动。

“我现在也是有案底的人了啊。”他在电话那头长吁短叹着。

“唉……”我只好跟着他一起叹气。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有案底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也不会在乎。我想你最好老了丑了穷了没有人喜欢了才好，这样你就再也不能恋爱了。我二十一岁那年就认识你了，今年我二十四岁，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啊。我想你一定在跟我装傻，怎么会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你，而你却一点儿也不知情呢？可是这三年多你在做什么？你不停地恋爱不停地分手，每一次失恋你都会回来找我。一旦你回来，我便什么也不在乎了。我陪着你、开导你、安慰你，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希望你走出阴影吗——我恨不得你一辈子都在阴影里，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这下好了，你终于跌入人生低谷了。我想我终于有机会雪中送炭，在这个时候柔肠百转地告诉你，“无论你疾病还是健康，无论你贫穷还是坐牢，我都愿意一生陪伴你。那么，我们结婚吧。”——可是该死的是，他的前女友又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