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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西域记第1章 不宣而战（第2页）

王舜臣晃了晃脑袋推开舱门，现在的自己只想睡觉，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后排！

“东东东…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透过船舱的四周的木板传入耳中，轻微的震颤在海浪造成的起伏感中显得格外突兀，王舜臣隐隐觉得这动静有些不对劲…

“哗！”刚刚关上的舱门猛地被拉开，传令兵的脸上写满了急切与紧张。

“二级枪炮长就位！！！”

睡意顿时烟消云散，王舜臣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住传令兵喝道：“何事？”

“大食舰队！！！”

传令兵一把挣脱，冲到戈壁的舱门狠狠敲了起来，那是一级枪炮长蔡西杰的寝舱，舰上的单人舱室只有七间，分别属于舰长、大副二副、一二级枪炮长、航海长和军医。

王舜臣顾不得思虑转身就像楼梯跑去，舱室里的水兵和炮兵如蚂蚁般蜂拥而出，但一看到军官都会贴在墙边让出一条勉强可以穿行的通道。

鼻腔里满是各种混沌的气味，水兵们的脏话汇入尖利的天鹅哨和隆隆的战鼓声中，把气氛渲染得更为紧张。

作为二级枪炮长，王舜臣的职责是指挥甲板上的十二门神勇炮（12磅炮），这种火炮射程三里半，有效射程两里，炮弹重十五斤，船艏装备两门，左右船舷各装备六门，而一级枪炮长蔡西杰负责指挥甲板下的二十六门神威炮（16磅炮），射程接近四里，有效射程三里，炮弹重二十二斤，左右两舷各装备十三门。

这里是狮城东航道，除了大宋海军，任何武装战舰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份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海盗！

“哗…”

甲板上一片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往来奔逐的船员，刺眼的阳光照得王舜臣忍不住眯起眼，手掌遮住阳光适应了片刻，随即迅速向船艉楼奔去，艉楼上一群军官早已顶盔带甲举着千里镜向西方眺望。

“二级枪炮长到~~~”

几个军官方向千里镜看了过来，王舜臣挺胸叠肚站在面前行礼道：“王舜臣参见舰长！”

一个面庞黝黑，剑眉星目的中年军官看了过来，一道刺目的伤疤从左额斜向下直到右嘴角，将整张脸一劈两半，嘴角因为伤疤向上翘起，平白给他添加了一丝狰狞和杀伐果断的气息。

大宋帝国海军，破浪军第十七巡航舰队旗舰，“江黄”号舰长——谢翠柏！

嘴唇微动正待出声，一个人影又从身后插到了王舜臣身边：“蔡西杰参加舰长！”

“嗯！”谢翠柏微微点头，“大食舰队十二艘，方向正西，侵犯狮城东航道，做好战斗准备！”

“诺！”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匆匆下了艉楼，甲板上的火炮已经全部褪去油布炮衣，火药包、弹药箱、水桶一应俱全，炮手各司其职立于火炮身旁目不斜视，船桅上爬满了控帆水手，所有的船帆包括船艏桁帆都已经吃足了风力，排水量一万余石的重型护卫舰正在海面上逐步加速。

瞭望手不断地从瞭望台上探出脑袋向下呼喝，主桅杆上的旗令兵正配合着鼓声不断向其他战舰打着旗语，从王舜臣的角度望上去，只能看见不断翻飞的令旗，须臾间，一团黑影遮住了阳光，一艘轻型护卫舰正加快速度超越“江黄”号，以极快的速度向大食舰队冲去。

“打不起来吧？兴许就是过来秀一把存在感…”王舜臣边说边朝那艘轻型护卫舰挥手，那是第十七舰队的通信舰——“紫电”号，双桅纵帆，单层甲板装备六门火炮，满载排水量不到六千石，但船速却可以达到惊人的十四节！

蔡西杰凝视着着疾驰而过的“紫电”，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不好说，秀存在也犯不着闯进狮城东航道…”

“狮城扼守马六甲海峡，这些大食战舰怎么能够闯过狮城要塞…？”

“…老规矩，两里半开炮！”蔡西杰摆摆手打断了王舜臣的臆测，同时瞪了他一眼，甲板上启可妄议军情？！

“诺！”

蔡西杰拍了拍王舜臣的肩膀：“甲板上风险大，眼招子放亮点，小心！”

王舜臣敲了敲胸甲：“放心吧蔡头，大宋万胜！”

“大宋万胜~”

蔡西杰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钻进了船舱。

赤道的烈日把身上的盔甲晒得滚烫，王舜臣从水桶中抄了些水抹了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倚在船舷感受着温暖的海风，举起千里镜向西方望去，心中默默数了数——十二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