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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西域记第1章 不宣而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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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绍圣五年三月（1098年），南海，狮城东航道。

“佛逝出港，航道巡航任务加七日…

第一班战勤值守，子时正起，辰时正止，航道畅通，途中遇大宋商船六十二艘，绿衣大食商船十七艘，德里苏丹商船五艘，泰西商船一艘，突检泰西、德里苏丹商船，无禁品…

航向西偏南三十度，航速七节，天气晴，能见度极佳，视距八海里，东南风三级，值守军官：

二级枪炮长、左班殿直——王舜臣！”

“呼…”王舜臣轻轻呼出一口气，合上航海日记，扔了炭笔，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回头看了看舷窗外，烈日正从海天之交缓缓升起，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晒在脸上微微发烫，空气里逐渐泛起闷热的氤氲。

他夸张地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双眼因为熬夜变得通红，身体每个关节都透着股酸麻，腋下传来的酸臭熏得自己别过头去，指挥舱里的值勤赞画们也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不住地面壁点头，困倦如瘟疫，在每个人的身边萦绕不去。

王舜臣双手揉着太阳穴，撑在指挥台上的海图边，眼睛盯着海图上那方狭窄的航道的终点——狮城！

还有三天就到了。

到了岸上得好好松松骨头，把衣服都送去浣洗铺，顺便看看替掌柜收钱的二丫头，听说她“长大了”…

“当当当…”正当王舜臣在脑海里放飞自我时，舱外响起了清脆的报时钟声，钟声不响，不过穿透力极强，指挥舱里的困顿转眼间消失不见，值勤的低级赞画们迅速在身前的值勤报告上署好名，争先恐后地交到他面前。

“枪炮长，第一班航向和航程日记请您收下…”

“枪炮长，第一班未遇警情…”

“枪炮长，第一班无违纪违规…”

……

“砰！”的一声，赞画们被吓了一跳，王舜臣瞪着红眼环顾一圈，大声喝道：“他娘的军容呢？！”

别看他才二十四岁，可自幼跟着种家南征北战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种家为了答谢家臣，送他进了待遇更好的海军。

赞画们连忙收起焦躁，规规矩矩把值勤报告一个个递了过去…

他略有些羡慕地看着赞画们离去的背影，努了努嘴，随即把战报分门别类收集好，作为值勤军官，必须等到下一班值勤主官到场交接后才能离开，指挥舱的墙壁由檀木打制，装饰有些奢靡，很快他就对墙上挂着的一颗狼首研究了起来。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舜臣连忙整理好军服在指挥桌旁立正，几乎在同时，舱门打开，卫兵的呼声跟着人群涌了进来。

“大副到指挥舱~~~”

王舜臣迅速走到海图桌旁，挺直胸膛，昂首抬目，左臂紧贴身侧扶住佩刀刀柄，右拳敲在左胸大声道：“二级枪炮长王舜臣奉命值守出发加七日第一班，‘今天吃什么？’，来将口令！”

“花椒炖肘子！”大副看着他道。

“口令正确！”王舜臣捧起桌上的日志交给大副，“昨夜航行一切正常，请大副过目！”

大副接过日志翻了翻，嘴里嘟囔了一句：“泰西的商船怎么越来越少？”

随即拿眼神翻了翻面前的年轻人，王舜臣愣了愣，微微摇了摇头道：“卑职不知。”

大副点点头，敲了下左胸挥了挥手：“辛苦了，去休息吧。”

……

“当当当…”

王舜臣正行走在狭窄的三层甲板下，准备回舱室补觉，冷不丁从甲板上又传来了密集的钟声…

不是刚报过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