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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第2页）

颖妃冷笑：&ldo;那些王公大臣，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安贫乐道，不与&lso;下民&rso;争利的少之又少。我助陛下拿下颍川赵雩，朝中有参与此事的，自然都慌了神，还不飞书弹劾么？有陛下护着我一日，我便有一日的好。若不然……哼！&rdo;

我忙宽慰道：&ldo;夫妇一心，陛下怎会不护着你？&rdo;

颖妃侧头望着葡萄架下短促而交错的日影，缓缓道：&ldo;目下是不愁此事。只是当初掌管少府发钞之事，不免太得意。是我未够远虑。&rdo;顿了一顿，又笑道，&ldo;姐姐身为女录，日后也得承受这些。早一日想到，便早一日有应对之策。姐姐可要小心才是。&rdo;

我感激道：&ldo;多谢妹妹指点。&rdo;

颖妃笑道：&ldo;何止这一件，我还有许多事要嘱咐姐姐呢。&rdo;

我笑道：&ldo;娘娘只管说，玉机洗耳恭听。&rdo;

第三十五章前后轩轾

阳光渐渐炽热，有些刺眼。颖妃斜过身子，避开直she在脸上的阳光，连笑意都有些久不见天日的阴湿和古旧：&ldo;姐姐久在御书房，得提防着那些女御。&rdo;

我不解，笑道：&ldo;我看陛下待她们不过尔尔。&rdo;

颖妃摇摇头道：&ldo;岂不闻&lso;有鸟将来，张罗而待之，得鸟者罗之一目&rso;[145]。那些女御，陛下是新鲜两天就丢到脑后了，但搁不住这宫里有几十个女御，就像一张网……&rdo;忽而一笑，住口不言。

不错，皇帝可不就是一只鸟么？罗网大张，总有一目能困住他。我想了想道：&ldo;姐姐说的是……慧媛？沈姝？还是齐姝？&rdo;

颖妃犹自笑着，口气愈凉：&ldo;慧媛从女御晋封为媛，不几日陛下又命她为华阳公主选侍读。陛下现在疼爱华阳公主胜过三皇子。&rdo;

我笑道：&ldo;这是陛下体恤妹妹理家辛苦，所以为妹妹指一个帮手。何况华阳公主最是不喜欢侍读，只是为了独居，才不得不选一个。慧媛这会儿想必正头疼，选不好侍读，失了华阳公主的欢心，便有失宠之虞。放手让她选就是了，也显得妹妹能纳谏容人，处事分明。&rdo;

颖妃双眸微合，似在审视我：&ldo;姐姐看人是最毒的。难道看不出慧媛意图深远么？&rdo;

我叹道：&ldo;自我回宫，不过见了慧媛三次，虽知她有些不平常，却猜不出她有什么深远的意图。&rdo;

颖妃道：&ldo;慧媛出身江南大族，因成氏铸银一案被抄没家财，入宫为婢，当时只十三岁。成家铸银一案，姐姐还记得么？&rdo;

这件事我怎能不记得？颖妃能从卑微的商女一跃而成执掌六宫的颖嫔，便是依靠告发成家：&ldo;成家铸银一案与慧媛平氏有何干系？&rdo;

颖妃道：&ldo;因为平家为成家造了银炉。&rdo;

&ldo;银炉？&rdo;我愕然，&ldo;只是因为这个？&rdo;

颖妃淡淡道：&ldo;平家造银炉，便是知道成家铸银。知情不报，罪加一等。&rdo;

我心念一闪，不觉狐疑道：&ldo;难道妹妹是疑心慧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