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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谢清欢行踪暴露（第2页）

我将炸好的豆腐整齐码在竹屉上，再逐一浇上调料：先刷一层甜面酱，色泽红润；再点几滴辣椒油，辣而不燥；最后撒上葱花、香菜末，滴两滴芝麻香油提香。

“请。”我递上第一份给欧阳发。

他犹豫片刻，终是拿起竹签戳起一块，小心翼翼送入口中。

刹那间，神情剧变。

双眼圆睁，喉结滚动，整个人僵住不动。下一息，他猛地咬下第二块，咀嚼数下后仰天长叹：“妙哉！外皮酥脆如蝉翼，内里绵软似云絮，咸甜交织，辣意回甘，更有奇香萦绕舌尖……此味只应天上有！”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

“给我一份！”

“我也要！”

“别抢，排队！”

顷刻间，队伍排到街角。我与吕大钧分工协作：他负责炸制，我专司调味。八名厨娘也被惊动，站在远处观望，虽仍掩鼻，却忍不住咽口水。

“原来臭也能这么香？”何双双小声问锦儿。

“难怪吴大哥说‘闻着臭，吃着香’……现在我信了。”

两个时辰不到，五十斤豆腐全部售罄。最后一位客人是个白发老者，拄拐而来，自称姓陈，曾吃过王致和的臭豆腐。

“你这味道不同。”他细细品味，“少了些脂粉气，多了三分野趣，像是山林深处自然酝酿出来的。”

我心中一震。这正是我刻意追求的效果??不用任何添加剂，全凭古法发酵与精准控温，还原食物最原始的生命力。

收摊时，张载派人送来一封信：

>“昨日所食，念念不忘。非唯口腹之欲，实乃大道存焉。腐朽化神奇，恶臭蕴至美，恰如圣人所谓‘否极泰来’。愿君持此心，烹人间百味，亦烹世道人心。”

我握信良久，眼眶微湿。

归途中，驴车缓行。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餐车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忽然想起初来此世时的窘迫：无名小贩，寄居破店，靠一碗酸辣粉勉强糊口。如今竟能以一道臭豆腐，引动士林清议，激起市井狂潮。

“你说，他们会记得今天吗？”我问吕大钧。

他呵呵一笑：“记得？明日茶坊说书人都要讲‘吴掌柜单日售尽五十斤臭豆腐’的故事了。我听说连宫里的黄门都打听消息，想请你也进宫献艺呢。”

我摇头：“不必入宫。我的饭馆通北宋，但根在民间。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一口真味排队，我就继续做下去。”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响起：

【成就解锁：臭名远扬】

【奖励：解锁“风味传承”技能（可复制并保存任意已完成菜品的标准配方）】

【隐藏任务触发：百年老卤（寻找传说中的清代祖传臭卤，完成条件未知）】

我笑了。这才刚开始呢。

当晚，我将今日所有流程录入系统，包括卤水配比、发酵时间、油温曲线、调味比例，一一存档。今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调取数据，就能复刻这一日的奇迹。

睡前，我又看了一遍张载的手书。

“腐朽化神奇……”我轻声念道，“或许，我也正在被这个时代重塑吧。”

窗外月明星稀，晚风送来远处瓦子里的丝竹声。我知道，明天还会有新的客人，新的挑战，新的味道等待我去创造。

而我，已准备好了。

次日清晨，我在餐车底部发现一行刻痕，字迹稚嫩却坚定：

“愿以此生，追一口真味。”

落款是：欧阳发。

我摸了摸那行字，掏出小刀，在旁边补上一句：

“欢迎常来，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