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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仁义李大郎（第1页）

野牛山。

长长的道路上，是不计其数的难民。

这些人拖家带口，吃力的走在路上，人群极多，道路都险些被堵住，有孩童在哇哇大哭，有老人走着走着，便摇摇晃晃的坐在了一旁，再也没有了力气，他们绝望的...

晨雾未散，涿郡城外的官道上已传来铁蹄踏地之声。五千骑兵列阵前行，旌旗猎猎，甲光映日。宇文纵骑于黑鬃马上，身披玄铁重铠，腰悬那柄曾斩敌将首级无数的环首刀。他目光沉冷，不时扫视两侧山林??此地地势险要，若有人伏兵，只需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隋欣挺策马靠近，低声道：“七哥，探子回报，沿途并无埋伏。倒是都城方向有急使出城，似是往辽东去了。”

宇文纵冷笑：“辽东？这时候派人去辽东……莫非是想联络高句丽残部？还是说，杨玄虽死，他的党羽仍在暗中串联？”他顿了顿，眼神微眯，“传令下去，加紧行军速度，三日内必须入城。我要在裴世矩彻底逃出关前，把他堵在洛阳。”

“可阿爷那边……”隋欣挺犹豫。

“阿爷自有我来安抚。”宇文纵声音低沉，“他恨我不听命回涿郡，更恨我擅杀朝臣。可他知道什么？若不是我先动手，今日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们整个宇文家！”

话音刚落，前方斥候飞马来报：“将军！前方十里处发现溃兵踪迹，衣甲残破，皆为骁果营制式！且……且其中有数人背负密匣，正欲焚烧文书！”

宇文纵眼神一凛：“果然还有漏网之鱼。”他猛地拔刀出鞘，寒光直指苍天，“全军加速，活捉一人赏百金，擒获主谋者，封校尉！”

号角呜咽，铁流奔涌。

半个时辰后，战场清理完毕。十余名骁果营残卒被押至阵前，个个面如土色。其中一人手腕戴有银环??那是宫中内侍才有的标记。

“说吧。”宇文纵翻身下马，亲自走到那人面前，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奉谁之命，烧毁这些文书？又是谁让你们逃往辽东？”

那人颤抖着摇头：“小人不知……只知若被俘，宁死不可吐露半句……”

宇文纵点头，回头对亲兵道：“取火油来。”

片刻后，火盆燃起，烈焰腾空。宇文纵亲手将一支浸满油的木条投入火焰，再缓缓抽出，通红的炭头冒着青烟。

“我给你三次机会。”他说，“第一次，你说真话，我饶你性命；第二次，你不说，我就烧掉你的舌头；第三次，你还嘴硬，我就把你扔进火堆里，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皮肉焦烂。”

那人终于崩溃，涕泪横流：“是……是宇文士及！是他让我们带着杨大人的遗书前往辽东，联络高句丽王族遗脉，许以幽州之地换其助他夺权！他还说……还说只要天子一死，便立刻拥立九皇子为帝，废太后垂帘！”

四周一片死寂。

隋欣挺震惊抬头：“老三……竟敢勾结外族？！”

宇文纵却只是冷冷一笑：“我早该想到。每次天子病重，他总是第一个赶到行宫哭灵，看似忠孝两全，实则是在窥探时机。如今杨玄已死，裴世矩贬黜，苏威退隐，朝廷中枢空虚，他自然要趁乱而起。”

他转身下令：“把这些人全都锁拿，押回涿郡审讯。其余文书尽数带回，一字不得遗漏。另外??派快马通知李玄霸，让他即刻封锁武库通往辽东的所有通道，凡携带兵器者，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之后，大军继续南行。然而宇文纵心中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夜幕降临，涿郡府衙灯火通明。

宇文述卧病在床，面色灰败，须发皆白。自上次被捕入狱后，他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此刻他靠在榻上，听着宇文纵禀报前线战况与杨玄之死的真相，久久不语。

良久，老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你杀了杨玄……还灭口了所有知情者？”

“儿不敢隐瞒。”宇文纵跪伏于地，“杨玄专权跋扈，构陷忠良，且私通突厥细作，证据确凿。若留他性命，必成心腹大患。”

“那你可知，他是皇后亲弟？”宇文述闭目叹息，“即便有罪，也该交由御史台审理，岂能擅自诛杀？你这是逼宫！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