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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无敌李二郎（第1页）

李世民来的很快，走的也很迅速。

可在他纵马远去的时候，李玄霸的脸色却已经好了许多。

不知为何，二哥总是能给他极大的安全感，二哥出现之后，李玄霸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便舒缓了许多，尤其是在他信誓...

夜色如墨，篝火在风中摇曳，火星四溅。宇文纵坐在帐前石上，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尖挑着柴枝拨弄火焰。他眉头紧锁，目光时而投向远处营帐连绵的军营，时而又落在弟弟隋欣挺脸上。后者跪坐于前，声音压得极低：“七哥，小哥让我带话??他说，若你不愿回涿郡，便去辽东。”

“辽东？”宇文纵冷笑一声，“那是什么地方？冰天雪地，蛮夷横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他倒想得美，把我打发到北境冻死不成？”

隋欣挺摇头：“不是流放，是屯兵。他说……朝廷迟早要乱，唯有你在边外握有实权，才能保全家族。”

宇文纵沉默片刻，忽然抬头：“你说‘朝廷要乱’，这话是谁说的？是他，还是李玄霸？”

隋欣挺嘴唇微动，终未作声。

宇文纵冷哼：“我就知道。那李家小儿，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亲征千里之外，古之贤王所不能’，可背地里算计得比谁都深。他父亲李景掌武库，供应四方兵马，若真反了，第一个断的就是我们的兵器来源！你以为他是真心助我？他是想借我的手，先把杨玄这颗钉子拔了！”

“可……可小哥也说了，杨玄不可信。”隋欣挺急道，“他在都城这些年，暗中结交禁军将领，连宿卫府的郎将都被他收买了三个！上次阿爷被抓，就是他背后递的密折！”

“我知道。”宇文纵缓缓闭眼，“所以我才没动手杀他。留着他，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站在皇帝那边的人。”

他睁开眼，目光如刀：“你回去告诉小哥，我不去辽东，也不回涿郡。我要留在前线，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等天子吐血身亡的机会。”宇文纵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铁，“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们就只能在这泥潭里爬行。可一旦驾崩……新君年幼，权臣当道，那时才是我们翻身之时。”

隋欣挺脸色煞白：“七哥！此话万万不可出口！若是被人听见……”

“怕什么？”宇文纵仰头一笑，“这里是我的营帐，我的亲兵守在外头。再说，这种话，哪个敢告发？告发了又能怎样？难道他们不怕我也记上一笔？”

他站起身，踱步至帐口，望着星空良久，忽道：“你知道为什么阿爷被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吗？因为我看得清楚。那天押送阿爷的校尉，袖口沾着朱砂??那是中书省文书房才有的印泥。也就是说，那份弹劾奏章，根本不是出自御史台，而是从宰相府直接送到陛下手中的。”

“你是说……裴世矩？”

“第七个。”宇文纵冷冷点头，“来护儿战败，苏威劝降，裴世矩主政，三个人联手把我们逼到了绝境。可笑的是，他们还以为我只是个莽夫，只会打仗不会动脑子。”

他转身盯着弟弟：“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小哥，让他立刻联络荆元恒和崔弘升。郭荣那边我已经派人接触过了，他虽是皇帝死忠，但儿子被杨玄陷害入狱，心中早有怨气。只要许他一个刺史之位，便可为我所用。”

“可……可粮草怎么办？你说过，那负责留守都城运粮的小臣极为狡诈，一旦断供……”

“所以我要你去找李玄霸。”宇文纵打断他，“别看他现在笑嘻嘻地烤肉吃，其实心里比谁都急。他父亲掌控武库，但他自己却没有兵权。他需要我这把刀，我也需要他的武器。咱们做个交易??我帮他除掉杨玄，他帮我打通后勤。”

隋欣挺犹豫：“可李玄霸未必肯信你。”

“他会信的。”宇文纵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因为他比我更恨杨玄。你没看见吗？每次提到那人名字，他手指都会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那不只是嫉妒，是杀意。”

兄弟二人正说着，忽听帐外脚步声急促，一名亲兵掀帘而入，单膝跪地：“将军，斥候回报，天子车驾昨夜停驻于三十里外驿站，今晨已有太医出诊，据闻……呕血不止。”

宇文纵眼神骤亮：“果然撑不住了。”

亲兵又道：“另有消息，宇文士及已连夜赶往天子行宫，似有紧急奏对。”

“哼，又是他。”宇文纵嗤笑，“每次都是他第一个跑去哭诉忠心，好像全天下的苦难都压在他肩上似的。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又缩头不出。老八倒是硬气，宁死不屈；老五蠢笨如牛，只会喊打喊杀；唯独这个老三，表面仁义道德，实则首鼠两端。”

他挥手令亲兵退下，转头对隋欣挺道：“你速去李玄霸营中，务必在今晚之前与他谈妥。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他推三阻四，你就告诉他??‘第七个已经动了，第六个也将倒台，下一个轮到谁，全看他自己怎么选。’”

隋欣挺凛然领命，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