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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嗯。&rdo;雷蒙特亲吻着她的锁骨与喉咙之间的凹陷，他嗅到了鲜活的女性气息，&ldo;拿着咱两的衣服，走。&rdo;

她现在的体重仅为六千克，他用一只手就轻松抱起了她。他们走进楼梯井。里面没有其他人，他开始用另一只手爱抚她。她用脚后跟踢他，咯咯地笑道，&ldo;色狼！&rdo;

&ldo;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到正常重力了。&rdo;他提醒她，同时从楼梯上一跃而下：要是在地球上，这个速度肯定会让他们颈椎骨折。

‐‐稍晚时候，她用一只手肘支起身体，盯着他的眼睛。她已经把灯光调暗了。阴影在她身后和周围晃动，让她的身体散发出金色和琥珀色的光辉。她用一只手指抚摸着他的身躯。

&ldo;你真是个好情人，查尔斯。&rdo;她呢喃低语，&ldo;这真是我最棒的经验了。&rdo;

&ldo;我对你也很迷恋。&rdo;他说。

一种隐秘的伤痛让她皱起眉毛，开口说道：&ldo;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能敞开心胸。而且，就算是那个时候，你真的完全敞开了吗？&rdo;

&ldo;有什么好敞开的？&rdo;他的语气僵硬起来，&ldo;过去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rdo;

&ldo;不过是些轶事和插曲。中间没有逻辑联系……在游泳池边，你第一次让我窥见了你的本质。只是最低程度的窥探，可你还是马上掩藏起来。为什么？我不会用我对你的了解来伤害你的，查尔斯。&rdo;

他坐了起来，眉头紧锁。&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人们在共同生活的过程中互相了解。你知道我欣赏古典艺术，像伦勃朗（伦勃朗&iddot;哈尔曼松&iddot;范&iddot;莱因（rebrandtharnszoonvanrijn），生活于17世纪的荷兰画家。）和博尼尔迪尔（切斯利&iddot;博尼尔迪尔（chesleybonestell），20世纪美国科幻画家。），对抽象的东西或者色动力学没有兴趣。我没有音乐细胞。我的幽默感是军营式的。我的政治观点趋向保守比起嫩牛排，我更喜欢菲力牛排，但我希望培养舱能多提供这两种菜，哪种都好。我打扑克牌的技术很棒，不过在这飞船上谈这个没意义。我喜欢动手劳动，而且很擅长，所哟等整个项目真正进入轨道，我打算帮大家建设实验设施。目前我正尝试着阅读《战争与和平》，但每次总是很快就打起了瞌睡。&rdo;他拍了拍床垫，&ldo;你还想知道什么？&rdo;

&ldo;一切。&rdo;她伤心地说。她示意他看看整个房间。她的衣柜刚巧没有关上，露出了里面挂着的浮华礼服。架子上摆满了她私人收藏的小玩意儿，就是这些东西几乎用尽了她个人的行李限制；一本翻得很久的老版贝尔曼笑话，一把鲁特琴，十几幅还没来得及挂起来的画，她的亲戚们的小尺寸照片，一个霍皮印第安人的玩偶……&ldo;你没有带任何私人物品。&rdo;

&ldo;我这一辈子都是轻装上阵的。&rdo;

&ldo;我觉得你总是把一切任务都当成是上战场。也许有一天你会有勇气信任我。&rdo;她靠近他，&ldo;但现在，别管这些了，查尔斯。我不是想要让你难堪。我想让你再要我一次。要知道，这已经不再仅仅是友谊了。我爱上你了。&rdo;

&ldo;莱奥诺拉&iddot;克莉丝汀&rdo;号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当舰首指向黄道带室女座区域的时候，飞船熄火了，矫正舱身方向的火箭也已不再喷射。她成为了另外一颗彗星。现在仅有万有引力作用于飞船之上，将她的路径弯折，减慢她的速度。

这一切都在事先的计划之中，但这种效应必须保持在最小限度。恒星际飞船导航本身已经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额外的变数是不受欢迎的。

波里斯&iddot;费多洛夫负责外务组。这种工作很讲究技巧。你需要掌握在失重环境下进行体力劳动的技术，否则就会在反复尝试着控制工具和自己身体的过程中耗尽精力。就算是技术最好的人，也有可能出现一种情况：两脚的黏性鞋底鞋都脱离开船壳。这时你就会飘飞开去，一边咒骂，一边被离心力搞得烦恶欲呕，直到安全绳被拉直，你才能把自己拖回去。光照条件相当差：太阳的光芒刺目，阴影处却漆黑如墨，头盔顶灯的光也没多大帮助。听觉方面也是一样，刺耳的呼吸声音和沙沙的血流声音都被限制在宇宙服的空间之内，反复回响、加强。在这样的干扰之下，说话声也不太能听得清楚。宇宙服的空气净化设备远不能与飞船上的相比，废气无法完全排净。它们不断积累，几个小时之后，你还在辛苦地工作，可你呼吸的空气中却饱含着汗味、水蒸气、二氧化碳、硫化氢、丙酮……被汗水浸透的内衣紧紧贴着你的皮肤，双眉之间疼痛欲裂……人们可以借着星光，透过面甲看到你那疲惫的面容。

尽管如此，巴萨德模块‐‐也就是&ldo;匕首&rdo;的球形柄端‐‐还是最终被分离开了。在飞船上操控它的行动变得既劳累又危险。在没有摩擦和重力的情况下，这个模块的巨大质量使得人们费尽艰辛才能够控制它。让它停止也不比让它动起来更容易。

终于，它在一根电缆的牵引下拖在飞船的后方。费多洛夫亲自检查了它的位置。&ldo;可以了，&rdo;他咕哝道，&ldo;但愿如此。&rdo;他手下的人将安全绳绑在电缆上。他也这么做了，并与舰桥上的特兰德联络。接下来，最后这一根电缆与巴萨德模块的联系也被切断，电缆被拉回飞船，同时将所有的工程师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