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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别人听到,她压低了声音问他,声音里是满满的抱怨和生气。
谢长薄轻笑一声,他坐到床边伸手将姩姩从被子里捞出来,将她抱到怀里。
少年身上暖融融的,像个大火炉,被他环抱在怀里姩姩觉得更热了。
只是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她鼻尖动了动,腥甜的味道混合在檀香里,浓重的檀香几乎要压掉这几缕血腥,如果不是她对血的味道足够熟悉,她也识别不出。
不知道他又去做了什么,姩姩心有戚戚。
府里夜间巡逻的侍卫并不少,她房间外还守着侍女,这样他都能进来,姩姩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没后手,怕他又开始胡搞,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装死。
“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谢长薄的大手抚过少女滑嫩的脸颊,脸上还有尚未完全干掉的泪痕。
他心中了然。
这也是他晚上过来的原因,虽然他觉得以少女的性格做不出自裁的事,但是万一呢?白日有其他人看着,晚上还是他亲自来放心些。
姩姩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这人简直有病,白天做出那种事晚上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来找她,是不是以为她很好惹啊?
仔细想想,她确实很好惹。
这下更气了。
“桌上的点心怎么没吃?”
谢长薄瞧着怀中的少女,她呼吸短促,睫毛偶尔微颤,明显是装睡。
还有心思和他置气,他放心了些,伸手去捏她小巧的鼻子:“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既然不想吃我让苏景臣给你带的点心,那吃点饭,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鱼。”
姩姩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他捏她的鼻子她也暗自憋气,大有他不松手她就憋死自己的意思。
谢长薄被气笑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倔的姑娘,掌心下的胃的位置都在咕咕叫,还死撑着不睁眼。
“苏景臣跟你说过了吧,”他淡淡开口,“你舅舅答应我了,只等赐婚的圣旨下来,你就可以嫁给我了。”
“姩姩,你说为什么他们不帮你出头,是真的因为帮不了吗?”
谢长薄扯开一个笑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恶意:“我一个不得陛下喜欢的皇子,以高阳王和苏景臣联手的实力,他们想让我伤筋动骨还是挺容易的,那你猜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还是说,你们这点微薄的亲情,和牺牲你一个获取的巨大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呢?”
他们离得太近,谢长薄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姩姩都能感觉到,只是他的声音太过冰冷,话里的语气像是恶魔在她耳边低语。
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腾而起,姩姩的牙齿都在打颤。
“你真讨厌!”
她睁开眼,泪眼婆娑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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