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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女子一叹，道：&ldo;夜，跟上去。&rdo;

夜蛭无话，点了点头，退身匿入了阴影。

&ldo;等等！&rdo;曲乔见此发展，心中慌乱非常，不禁开口喊了一声。但那二人已然离开，哪里还有回应。她焦急无比，却又碍着那女子的缘故无法追赶。

女子见她如此，不悦道：&ldo;怎么，你不服本座的命令？&rdo;

&ldo;不是。&rdo;曲乔忙解释道，&ldo;只是这一颗……这一颗就算了行不行，我会再为您炼制金蕊，多少都行！&rdo;

&ldo;竟如此着紧此人么？&rdo;女子笑道，&ldo;本座听夜说了，那人是火辰门下&lso;五音&rso;之羽，数月之前，应已为我殛天精锐所杀。是你救了他？&rdo;

&ldo;是……&rdo;曲乔老实地点了头。

女子道：&ldo;你可知他杀了本座多少将兵？&rdo;

这个问题，曲乔答不上。

&ldo;念在是你，本座不追究此事。你如今却还要本座放过他？&rdo;女子冷然道，&ldo;笑话！他已经白得了几月的寿命，该知足了！&rdo;

&ldo;我……&rdo;曲乔想了想，索性道，&ldo;他是我的人。&rdo;

此话一出，那女子竟怔了怔。而后，她笑出声来，道：&ldo;哈哈哈，堂堂火辰弟子，岂能委身事你？&rdo;

&ldo;我救他之时，让他以余生相报，所以他真的是我的人！求您叫那两人回来，别伤他！&rdo;曲乔道。

&ldo;以余生相报？他竟答应了？&rdo;女子的神色中生出兴味来，&ldo;若真如此，他为何不留在你的身边？&rdo;

&ldo;是我让他替我远行的……&rdo;曲乔解释。

女子微微眯起眼来，含笑道：&ldo;有趣……好，本座就亲自去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言。&rdo;言罢，她飞身凌空。

曲乔急忙跟上，刚出山林却已不见那女子的身影。如今，她也顾不得自己能去多远，只努力定神搜寻金蕊微弱的脉动，寻迹而去……

第16章15

却说火辰教一行离开之后，走了一日的路，傍晚时到了一处废村。这村子本也有良田菜畦、有村民亲善，但魔教肆虐，战事频起，这村庄被争斗波及，惨遭屠戮。如今只余下空屋废舍，满眼凄凉。众人寻了几间屋舍歇下，略作休整。

穆羽躺在床上，只是无法入睡。这间废屋虽还完好，到底简陋，若有似无的风不知从何处而来，牵出浸浸寒意。他蜷起了身子，将毯子裹紧了些，却依旧不觉丝毫温暖。

要用那心法调息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翻腾数次，他却迟迟没有举动。莫名的怠惰笼罩心头，让他全无精神。不知又过了多久，一日疲惫终是催生出困乏，模糊了思绪……

突然，锐痛乍生，直入胸腹。他睁开眼睛，就见妖魔趾爪如尖刀般刺透他的身体，更将他高高挑起。他紧咬牙关，试图挣脱，身下的数只妖魔却一拥而上，张口咬住了他的双腿。利齿啮入血肉，更狠狠将腿骨钳住。血气入口，妖魔愈发疯狂，竟左右摇摆了起来。利齿下扯，趾爪上挑，那相争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撕裂。嘶吼声中，他听见自己的腿骨断裂开来。他低头，就见自己的膝盖之下已空无一物‐‐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眼前陡然漆黑，狂乱的心跳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梦……么？

他喘着气，抬手抚去额上的冷汗，慢慢坐起了身来。随他举动，毯子轻轻滑下，寒冷瞬间将他包围，让他不由自主地发抖。他花了些功夫定下心来，睡意，却已一扫而空。他披衣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近四更，外头皎月朗朗，万籁俱寂。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便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燃着营火，正有人守夜。他一眼认出那守夜之人，含笑走了上去。

&ldo;流徵师兄。&rdo;穆羽走到营火旁，轻轻招呼了一声。

流徵早已察觉有人来，见是穆羽，他微微颔首，算作回应。穆羽在他身旁坐下，也未再说话，只是默默烤着火。

片刻沉默之后，倒是流徵先开了口，道：&ldo;你身子虚弱，多睡会儿才是。&rdo;

穆羽闻言，低头浅笑，道：&ldo;是啊。只是睡不着。还请师兄开副安神的方子给我吧。&rdo;

流徵一听，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来，递给他道：&ldo;和水服食，一日三次。&rdo;

穆羽一怔，旋即笑出声来：&ldo;还有这样的啊……&rdo;

见穆羽迟迟没有接药，流徵的眉峰微微一敛，道：&ldo;要或不要，直说一句。我没空陪你打哑谜。&rdo;

穆羽的笑容渐黯，他低下头去，怅然叹道：&ldo;师兄，我是不是挺惹人烦的？&rdo;

&ldo;嗯。&rdo;流徵应了一句，又将纸包收了回去。

穆羽听得这个回答，苦笑着又叹一声。他低了头，轻声道：&ldo;她也一定这么想罢……&rdo;

&ldo;你若是指曲姑娘的事，问孟角师兄就是。&rdo;流徵道。

穆羽笑了笑，道：&ldo;我知道孟角师兄对她说了什么，但她不提，我如何去问？何况，也未必是因孟角师兄，她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