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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红袍序列罗海林晓的后手（第3页）

林晓接过茶，微笑：“所以说，开放本身，就是一种稳定器。”

“可代价呢？”洪娟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失败，你不仅会失去候选资格，还会被逐出神宫体系，甚至……”

“甚至怎样？”

“甚至再也无法见到她。”洪娟低声说，“我知道你喜欢朱凰。”

林晓怔住，随即苦笑：“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洪娟撇嘴，“你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见了光。”

林晓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可我喜欢的，不只是她这个人。更是她所代表的那种力量??敢于打破陈规、追求真理的勇气。如果连这份勇气都要因为恐惧而放弃，那我还配喜欢她吗？”

洪娟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六日，辰时三刻。

神宫大殿，扩大会议正式召开。

三百余名九级以上神官齐聚一堂，气氛肃穆如临战阵。中央高台上，十位大司祭端坐主位，墨衡位列其中，面色阴沉。

议程第一项：第三国方案审议。

朱凰作为提案代表登台陈述。她条理清晰，数据详实，从资源分配到战略纵深，从民生改善到文明延续，层层推进，令人信服。多位司祭频频点头，甚至有几位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老神官也开始记录要点。

第二项：信仰纯洁性审查提案。

一名灰袍老神官起身发言，声泪俱下控诉李慕白“歪曲神学根本”，要求立即启动调查程序，并暂停其一切学术活动。

全场哗然。

就在此时，林晓起身，手持请愿书副本，朗声道：

“我，林晓，现任天枢司祭，愿就此议题公开答辩。”

大殿瞬间安静。

墨衡冷冷道：“你可以发言，但请注意言辞分寸。”

林晓不卑不亢：“我谨以事实为据，逻辑为尺，阐述三点：第一，李慕白先生的研究从未否定神的存在，而是试图用更精确的语言描述神力运作机制；第二，他的理论已被应用于三处边疆神殿的能量调控系统，实际效率提升达29.6%；第三，若将其视为异端，则等于否定了近年来所有基于数学建模的神术优化成果??请问诸位，你们使用的‘精准祈雨阵’，难道不是建立在同样的原理之上？”

他每说一句，便有一名支持者起身附议。到最后，竟有四十余人集体站立，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墨衡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第三项：公开辩论。

李慕白被请上台。面对数百双审视的眼睛，他没有丝毫怯意。

“各位同仁，”他平静地说，“我不否认信仰的伟大。但我恳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只能依靠‘不可知’来维持敬畏，那这种敬畏，是不是本身就建立在脆弱的基础上？真正的信仰，不该惧怕追问，更不该拒绝理解。就像父母不会因为孩子问‘我是怎么出生的’就不再爱他??神，若真是慈父慈母，又怎会因为我们寻求真相而震怒？”

全场死寂。

片刻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司祭颤巍巍举起手：“我……我曾在边境主持祈福仪式三十年。去年，按照李博士提供的参数调整了祷文频率，干旱地区降雨率提高了近四成。我曾以为那是神恩……现在我才明白，那是科学与信仰的共鸣。”

掌声，从角落响起，渐渐蔓延至整个殿堂。

当投票开始时，林晓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胜负已不在数字之间，而在人心深处悄然发生的转变。

计票结束，结果揭晓：

第三国方案，赞成票187，反对票92，弃权15??**通过**。

信仰纯洁性审查提案，赞成票仅41，未达门槛??**驳回**。

林晓睁开眼，看见朱凰站在台前，眼角泛光。

他走上前，轻声说：“你看，时代的车轮，从来不会因为有人害怕就停下。”

朱凰转头看他，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那你打算怎么驾驭它？”

“用坦荡的心，走光明的路。”林晓伸出手，“一起吗？”

她握住他的手，坚定地点头。

殿外，朝阳破云而出，洒下万丈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