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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2页）

程询看看天色，回到静香园，携怡君一起去请安。到了正屋，问过母亲，他又去了小书房，见到父亲，说：&ldo;我把石长青打发走了。&rdo;

程清远直接说道：&ldo;这回，只能我出手。&rdo;

程询颔首，&ldo;对。我要是不解气的话，日后再跟他找补。&rdo;

程清远站起来，捶了捶肩，&ldo;不舒坦，派人去给我请太医。&rdo;

程询一笑，&ldo;好。&rdo;

程清远看着他又是溜溜达达走出门去，一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在石长青这件事情上，就算笃定结果，在程询这个年纪，也不该是这样松快的样子，连带的，影响得他都松弛了不少。

正如允诺过的，皇帝每日都在奉先殿思过。

奉先殿前殿供着历代帝后的灵位，后殿，历代帝后各居一室，室内设香案，另有神龛、宝床、宝椅等。

皇帝每次过来，行礼之后，或是在前殿打坐，或是缓步游走，在心里将列祖列宗的功过细数一番。

有生以来第一次，过年过得这样孤单又清净。

偶尔，刘允会替他憋屈得慌，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可他居然感觉不错。

这样度过一天，到晚间，皇帝就近歇在毓庆宫。毓庆宫是他做皇子、太子那些年的住处，旧地重游，躺在那张睡了多年的床榻上，心绪会回到孩提、年少时。

今晚，用过晚膳，皇帝坐在案前批阅奏章，听得蔚滨求见，当即颔首，&ldo;传。&rdo;

蔚滨禀道：&ldo;今日，石长青到访程府，盘桓半日。他走后，程阁老的头疼病又犯了，程府已派人请了太医过去。&rdo;

皇帝看向刘允。

刘允即刻道：&ldo;请太医的事，奴才知情，却不知道旁的。&rdo;

皇帝嗯了一声，又看蔚滨，&ldo;怎么回事？&rdo;

蔚滨道：&ldo;杨家的五小姐，两年前就与石长青定亲，因杨阁老想多留女儿一段时间，婚期定在了今年八月。此外，石长青本就是杨阁老的得意门生。&rdo;

皇帝似是而非地笑一笑，&ldo;倒是挺沉得住气。&rdo;

蔚滨不好接话，也没别的事通禀，便告退离开。

过了一阵子，正宫新上任的总管太监来禀：&ldo;禀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仍旧整日跪在宫门口，今晚撑不住，呕了两口血，晕了过去。奴才已经请太医去诊脉，太医说……怕是不好了。&rdo;

继上次见过皇帝之后，皇后就等于被打入了冷宫：宫人减半，并都被面生的新人代替，宫门外有侍卫把守，除了总管，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后在除夕当日，才听说了皇帝对景家的处置。她想见皇帝一面，为至亲求情，然而，连宫门都走不出半步。别无他法，只得跪在宫门内。

皇帝闻讯，只淡淡地说了一句&ldo;随她去&rdo;。

此刻闻讯，皇帝手里的朱笔一顿。他将笔放到笔架上，抬眼静静地望着说话的人，眼神辨不出悲喜。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ldo;太医怎么说的？皇后还能撑多久？&rdo;

&ldo;太医说，最多能撑两三个月。天气太冷，皇后跪了好几天，风寒之症很是严重，再加上急火攻心、一直水米未沾唇，身子骨虚弱至极。这一倒下，大大小小的旧病也都发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