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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你娘记挂着你。&rdo;苏润道，&ldo;跟我说了，等你回来，不需回内宅见她，但一定要把羹汤喝完。&rdo;

程询笑起来，&ldo;遵命就是。&rdo;语毕，坐到炕几另一侧。

&ldo;你每日里忙忙叨叨，有空读书用功么？&rdo;苏润有些担心，&ldo;迎来送往不可免，却还要打理家中庶务，忙得过来么？&rdo;

&ldo;您放心，应付得了。&rdo;程询道，&ldo;乡试之前，也是这般情形。&rdo;

&ldo;那我就放心了。&rdo;苏润坐起来，呷了一口茶，&ldo;怪不得你娘说，你闭着眼都能考个名次。&rdo;

程询哈哈地笑起来，&ldo;这可就太抬举我了。&rdo;

&ldo;家里家外的事情，都跟我说说吧？&rdo;苏润摆出长谈的姿势，&ldo;你娘已经告诉了我一些，可我想着，她知道的，应该只是一部分。&rdo;

程询颔首，&ldo;是得跟您说道说道，指望着您给我做主呢。&rdo;

苏润忍俊不禁。

这一晚，对于周文泰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漫长且痛苦的一夜。

曲终人散后，他被带到父母面前。

周国公神色颓然地把种种事情的结果告诉他，末了道：&ldo;你死心吧，再怎么惦记凌家那个孽障，都没用了。&rdo;

&ldo;怎么会弄成这样？&rdo;周文泰伤心不已，&ldo;她……她居然要遁入空门了？&rdo;

&ldo;没错，明日锦衣卫会亲自把人押到寺庙。&rdo;周夫人失望地看着他，&ldo;日后你好自为之，再出岔子，你连世子的位子都坐不了了。&rdo;

&ldo;我……我得去见她！&rdo;周文泰拔腿向外走去。

&ldo;给我站住！&rdo;周夫人喝道，&ldo;你傻，你痴，我跟国公爷认倒霉便是。想要走出周府，是不能够了。&rdo;

&ldo;……&rdo;周文泰僵立片刻，随后回身跪倒在母亲面前，&ldo;娘，我只有这一个心愿，您就帮帮我，行么？给她一条活路，行么？&rdo;

周国公再也忍不住怒气，冲过去把他踹翻在地，&ldo;你想给她活路？谁又给周家活路？！&rdo;

周夫人硬着心肠道：&ldo;你怎么还不明白？那女子的品行已非叫人不齿可言。若非如此，长兴侯世子与英国公世子怎么会那么爽快地对她落井下石？我跟你交个底吧，她就算遁入空门，也落不着好‐‐那两个败家子被她利用却没成事，怎么肯放过她？长兴侯与英国公又怎么肯放过凌家？这种时候，你再与她见面，便是不顾自己安危，更是把周家满门推到风口浪尖上。&rdo;

周文泰挣扎着起身，跪回到她面前，却没言语。

&ldo;最重要的是，她今日亲口说的，就算周府明媒正娶，她也不稀罕嫁过来，宁可自尽或者出家。&rdo;周夫人叹息一声，&ldo;在我们眼里，她不配做人，可在她眼里，你却是她到了绝境都看不上、不肯嫁的人。你是傻，但在她眼里也傻，这就可笑了，却是实情。到这地步了，你要是还鬼迷心窍，那……你就自寻出路去吧。为一个女子执迷不悔的儿子，我真要不起了。&rdo;

周文泰难以相信听到的这些，但是，抬起头来，对上母亲夹杂着失望、心寒、担忧的眼神，便不得不相信了。

他缓缓地垂下头去，想了很久，轻声道：&ldo;我……总该跟她做个了断。&rdo;

了断？她都没把你当过一回事，了断什么？周夫人气得转脸看着别处，不搭理他。

周国公想一想，却道：&ldo;随你，日后随你怎样。等会儿我就把看着你的护卫撤掉，任你随意出入家门。只一点，你记住，若再为那女子做什么事，就不用回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