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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哪有。&rdo;怡君把座位让给姐姐，自己则拉过一张杌凳坐了，&ldo;你擅长的是楷书，怎么能跟行书放在一起比较长短。&rdo;

紫云笑吟吟进门来，行礼后道：&ldo;大小姐，新做的冬衣已经送到二小姐房里。&rdo;

怡君惊喜，&ldo;又给我做新衣服了？&rdo;

&ldo;有什么法子？你又不肯做针线。&rdo;廖碧君故作无奈地道，&ldo;我看不过眼，又喜欢做针线，就顺手给你做了两套，还有两套，是额外让针线房做出来的。&rdo;

怡君喜上眉梢，&ldo;明日就穿一套，一定很好看。&rdo;

廖碧君也笑起来，&ldo;本来就穿什么都好看。&rdo;

怡君把一盏茶送到姐姐手中，&ldo;等以后闲下来，我也好好儿做针线，做新衣服给你穿。&rdo;

&ldo;真喜欢才做，不喜欢就算了。&rdo;廖碧君笑意温柔，&ldo;我别的不成，把你打扮漂亮些的本事还是有的。&rdo;

怡君笑得眉眼飞扬，&ldo;我晓得。&rdo;

廖碧君啜了一口茶，说起别的事：&ldo;我记得，今晚你这儿是吴妈妈当值，可我刚才问起，晓得她傍晚就走了。还有阿初，紫云去外院的时候，正好碰见他离府，说是告了一日的假。你是不是安排给他们差事了？&rdo;

紫云、夏荷听了，晓得姐妹两个要说体己话，悄然行礼，退到门外守着。

&ldo;是有些事让他们办。&rdo;只要姐姐问起，怡君就不会隐瞒。一面用茶点，她一面把下午在墨香斋的见闻和盘托出，末了道：&ldo;心里觉着不踏实，怕廖芝兰迁怒我们，就防患于未然。&rdo;

廖碧君没问怡君着手哪些准备，而是托腮沉思，好一会儿，轻声道：&ldo;那你想想看，对付廖芝兰的时候，能不能用上商陆？&rdo;

&ldo;嗯？&rdo;怡君不知姐姐是何用意，&ldo;怎么说？&rdo;

廖碧君却追问：&ldo;你只说，能不能用上那个人？&rdo;

怡君诚实地道：&ldo;只要好生谋划，怎样的人都能派上用场。可他不同，我不晓得你们之间的事。是以，怕你来日后悔，恨我今日不打消你这心思。&rdo;

&ldo;说什么呢？&rdo;廖碧君半是落寞半是欣慰地笑了，&ldo;我进来之前，已经思虑很久。不单是给你添一颗棋子，更是想你帮我试探他。&rdo;她语声低下去，&ldo;他仍是只要前景不顾我的话，也就罢了，只当从未相识。横竖……也没到非谁不可的地步……话都没挑明呢。&rdo;

怡君凝视着姐姐，&ldo;眼前的事，假如你们已经挑明了呢？&rdo;

&ldo;那就不能更改了啊，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要等着他当面给说法。不会试探他的。&rdo;说起这些，廖碧君有些不自在，转眼看着妹妹清逸的字，&ldo;终身大事，若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样放荡、不堪的人才会视为儿戏？自己与别人的一生，是能轻易许诺的？&rdo;

&ldo;……&rdo;怡君仔细品了品姐姐的话，弱弱地应一声，&ldo;哦。&rdo;她想，日后只要有机会，就要让姐姐注意周围就存在的薄情人。

儿女情长、终身大事，不是有了约定就能成真。有些人能因为直觉选择义无返顾，伤痕累累也不后悔，而姐姐，若有了盟约又被辜负的话……怡君几乎难以想象后果。

廖碧君则拾回了先前的话题：&ldo;倒是给我个准话啊，可不可以帮我？&rdo;

&ldo;应该可以。&rdo;怡君笑着应声，&ldo;我试试。&rdo;

上午，程府学堂。

如先前说过的，程询布置给怡君的功课是画马，并拿给她一本附有详尽批注的小册子，&ldo;名家说过的一些心得，有人记录在册，你看完再尝试。今日若是来不及，便改日再动笔。&rdo;

怡君称是，笑盈盈回到座位。

&ldo;你的水墨不错，驻足不前未免可惜。&rdo;程询递给廖碧君一册画谱，&ldo;用心看看，尽量隔几日就尝试做一幅画。这也是姜先生和叶先生对你的期许。&rdo;

廖碧君恭声称是，听得这亦是两位先生的意思，自然生出进取之心。

今日学堂不似前两日那样热闹，只有程安等三名小厮时不时进来传话、回事。程询摆了一局棋，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