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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巧春给她续了一杯热茶。

&ldo;闹不好，就是哪一个生性狐媚，早已暗中勾引程询，甚至于，掐住了程询的软肋。到这上下，是变着法子要程询帮着南边给我们添堵。&rdo;

巧春细品了一番，更不敢接话了‐‐小姐话里话外的，把罪过都归咎于南廖家姐妹，贬低程询的话，可是一句没有。

难不成……

想到程询那般少见的俊朗、风采，巧春暗暗叹了口气。

&ldo;不管如何，她们都已牵扯其中，廖怡君方才更是乐得看我笑话的可恨模样。&rdo;廖芝兰的手死死地握成拳，&ldo;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对她们不客气。&rdo;

程清远下衙之后，管家把廖彦瑞的拜帖送到他手中，继而低声禀明所知的程询近日动向。

看起来，长子动作不少，只是，听来听去，怎么都没一件与北廖家搭边儿呢？程清远皱了皱眉，&ldo;他人呢？&rdo;

管家道：&ldo;下午舒大人来访，大少爷跟他叙谈一阵子，一起出门了，还没回来。&rdo;

程清远再次皱眉，&ldo;舒明达又过来做什么？搜刮他的字画么？&rdo;语声一顿，想到北廖家的事兴许用得着舒明达，便摆一摆手，&ldo;罢了。我去光霁堂等他。&rdo;

戌时初刻，程询踏着清寒月光回到光霁堂。

程清远正坐在三围罗汉床上看书，看到长子，牵出一抹温和的笑，&ldo;怎么才回来？&rdo;

&ldo;有点儿事情，耽搁了。&rdo;程询行礼请安之后，连玄色斗篷都没解下，静立在原地。

程清远弹了弹手边的拜帖，&ldo;廖彦瑞急着见我。&rdo;

程询道：&ldo;让他明晚过来，我会应付。&rdo;

&ldo;都料理停当了？&rdo;程清远凝视着他。

程询颔首。

程清远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多问，&ldo;你既然大包大揽，我放全然放手，相信你明白，此事关乎整个家族，一丝纰漏都不能出。&rdo;

&ldo;明白。&rdo;程询看住父亲，想在他眼中找到愧疚。但是，没有。

程清远呷了一口茶，岔开话题：&ldo;你说起的那位廖二小姐的事，我斟酌过了。等我得了闲，见见她的父亲，也让你娘相看一番。若那边门风不正，或是你们八字不合，你娘绝不会同意的‐‐那就算了吧。你总不能为这种事让她伤心，埋下后宅不宁的隐患，对不对？&rdo;

这是试探，亦是警告。不管怎样，长辈终究是长辈，能左右儿女的大事小情‐‐次辅想要阻断家中子嗣的一桩姻缘，法子太多。

程清远希望长子把握在手里的底牌全交给他，要长子在此事之后，做回那个孝顺他的好孩子。

可惜，不能够了。

程询摆手遣了下人，开口时答非所问：&ldo;我出去，是去看望柳元逸，送他到一个稳妥的地方。&rdo;

程清远敛目看着茶汤，睫毛微不可见地轻颤一下。

&ldo;如果没有这番劫难，他定是意气风发的模样。&rdo;程询语声徐徐，&ldo;可如今，他神志不清，心神呆滞，不知有无痊愈之日。&rdo;

程清远缓缓地吸进一口气，&ldo;你想怎样？&rdo;

&ldo;我想怎样？&rdo;程询缓步向前，&ldo;我不能偿还柳家这些年承受的痛楚煎熬，我只能还给柳家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不遗余力，让柳元逸复原。&rdo;

程清远低喝：&ldo;你疯了不成！&rdo;

程询走到他面前，俯身逼视着他，目光和语气都是冷森森的：&ldo;柳家的事，我的婚事，您不得染指。我疯的时候还没到，您别逼我。不然，您膝下会出一个叛离宗族去柳家赎罪的儿子。&rdo;

程清远的怒气瞬时冲到头顶，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有些发抖的手抬起来，想狠狠掌掴这个不孝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