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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最后的格格

母子俩一阵沉默。这时小二陆续上齐了菜，梓康埋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嘟囔不清道:“其实也没什么好了解的!反正过了这一刻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了。”“什么？”云香没来由的一阵惊慌，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世界上没有谁？”梓康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菜凉了，娘，你快吃吧。”云香心跳得更猛烈了，她煞白着脸，一把握住梓康的手，匆匆道:“梓康，娘告诉你——不管你和他之间有多少矛盾、多少误解，你都千万要忍住，慢慢听娘跟你解释，千万不要做出冲动鲁莽的行为来——娘不想让你将来后悔一辈子!”梓康抽回自己的手，他的脸上挂了一层霜，“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想做好儿子的本分，毕竟红杏出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你说什么？”云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娘，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梓康观察着母亲的反应，“他是黑帮老大——青龙堂堂主夜叉!”云香顿时松一口气，脱口而出道:“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个？”梓康激动得跳了起来，压抑着的不满喷薄而出，“你早就知道了还这么维护他？难道你们在爹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娘!你怎么……你怎么对得起爹!”“放肆!”涨红了脸的云香伸手给了梓康一个耳光，“我不许你这么说!”梓康难以置信地捂着火辣辣的左脸，恨道:“本来我还一直在犹豫，怕我杀了他后你会伤心，可现在我完全不需要再犹豫了!”云香如遭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你、你说什么？”梓康充满快意地看着她，伤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因为我告诉他你被人绑架了，然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上钩!”云香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慢慢地站起来，铁青着脸:“沈梓康!你会后悔的!”梓康昂首，自认问心无愧，“娘，你也会后悔的，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他拦住拔腿要走的云香，残忍地说道，“来不及了，他已经死了。”定定地看了儿子一眼，云香一把推开他，飞快地冲出了酒楼。良玉!等我!郊外的一个仓库前，良玉带着一伙兄弟匆匆感到。一把黑黢黢的大铁锁锁住了仓库，一名手下在手里吹了两口气，正准备撞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等等!”良玉回头一看，天羽带着他手下数十名巡捕赶来了，他面色凝重:“现在还没弄清楚是谁绑架了云香，万一不是我的人，很容易打草惊蛇。”说着他拔出手枪，对着上锁的门开了一枪，锁被打烂了。对着良玉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用肩膀拱开门，悄悄地摸了进去。仓库里伸手不见五指，天羽和良玉小心地往前走去，在他们俩的互相配合下，兄弟们四下巡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两人再次碰面，良玉说了一下情况，天羽的眉头死死地纠结在了一起:“我记得这里楼上还有个小屋，他们可能把云香关在那里了。”良玉顿觉不解，“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时，明九笑着从楼上走下来，高深莫测道:“很简单，撒网捕鱼!”天羽心下一惊，道:“明九，是你绑架了云香？!”明九奸诈地说道:“这不都是总督大人您的计策吗？得到云香，并且利用她来把青龙堂一网打尽。恭喜总督大人的反间计又大获全胜了!”天羽一愣，他何曾指使明九这么干过？“明九，你胆子太大了，为什么乱说话？!”“方天羽!”目睹这一切，良玉万分恼怒，“别演戏了。你还想耍弄我什么？以为我青龙堂会束手就擒吗？”他退下和众兄弟摆好了阵形。天羽无言以对，选择速战速决，“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提前做一个了断。”他抽出锋利的军刀向良玉砍去。一时间双方大打出手，血流成河。坐收渔利的明九站在上面望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他在心中默念道:“红姑娘，今天我就要为你报仇了，你开不开心？”“温大哥，温大哥!”正在大家打得不可开交时，云香冲进了仓库，看到良玉安然无恙，她万分高兴，毫无防备地走向良玉，“温大哥，你没事就好了。”斜刺里冲出一个巡捕举着刀向云香走来，良玉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砍翻，匆忙道:“云香!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云香和他站到了一起，坚持道:“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良玉护着她走到一旁，焦急道:“你快走!快走!”天羽在打斗的间隙看到了云香，叫了出来，云香顿时看到了希望，急切地说道:“方天羽!你赶快叫人住手!”“住手!”巡捕房的人顿时停手了。“青龙堂的人也住手!”当双方都停下动作，明九愤愤地拔出了枪，骂道:“妈的，碍事的女人!”他把枪口对准了云香。良玉抬头正看到明九打算开枪的那一瞬间，急叫出声:“云香!趴下!”天羽见状一个箭步上前，覆在云香身上为她挡了一枪。“方大哥……”血喷到了云香身上，她又惊又怕，小心地扶起天羽。等回过神的明九再次举枪准备射击时，良玉眼疾手快捡起天羽掉在地上的手枪，对准他就是一枪。

第206节：最后的格格

子弹无比精确地打中了明九的眉心，他自楼梯滚落，衣兜里的丝巾掉了出来。“红……红姑娘，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明九大睁双眼，追随百日红而去。抱着血流如注的天羽，云香满脸泪痕，拼命想捂住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血。躺在云香温暖的怀里，天羽像倦鸟归巢，出声道:“云香，你没事吧？”“我没事，你不要说话，温大哥，快找大夫，快……”云香慌乱地揩去眼泪，她快要看不清方大哥的面容了。良玉看了看左右，心情复杂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当所有人离开，屋里只有云香、良玉、天羽三人。云香哽咽着说道:“方大哥，你要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天羽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容地说道:“不用了，我不行了……”他伸出手，费力地拭去云香眼角的泪，眼睛里满是安恬，“你哭了，你终于为我哭了。只为我一个人……”云香点点头，泣不成声，天羽轻轻转头看着良玉，缓缓道:“你赢了。”良玉沉声道:“我不喜欢这种赢法。”“是吗？”天羽苦笑了一声，看向云香，“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吗？”“你说。”天羽慢慢伸出手指着良玉，问出埋藏心底多年的问题:“假如没有他，你会喜欢我吗？”云香哭着点点头，他欣慰地笑了，“真好，即使是谎话，我也可以瞑目了。云香，这辈子我是来不及了，下辈子，下辈子我们约好了……约好了……”他凝视着云香，手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方大哥……方大哥……”云香痛哭失声。这个爱了她一辈子恨了她一辈子的男人，如今终于合上了眼睛，为什么她会感到悲伤呢？那个与她一起藏在池塘里的少年，现在想起依然历历在目呵!良玉拉起云香，仓促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离开吧。”不顾云香的抗拒，他强行拉着阿离开。没过多久，梓康带着一帮人马来到了仓库。望着一地狼藉，望着天羽的尸体，梓康定定地站了半晌。s:7地:坟地时:日人:良玉云香墓碑上写着“方天羽之墓”。云香跪在地上为天羽烧纸钱。云香:他的遗体不在这里，不知道他的魂能不能找到这里。良玉:会的，你有心，他一定会找到。（对着墓碑）方天羽，这些纸钱，都是云香昨天晚上，一个一个亲手为你剪出来的，你在九泉底下也该瞑目了。云香: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遇见了我，遇见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爹娘，你，大宝，还有方大哥，我真是个祸水。良玉:云香，你不要这么想，方天羽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能在临死前忽然醒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香:太晚了，人死如同灯灭，悔悟又如何？假如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在小院里的时候，我就会劝他，让他变回一个好人，让他的聪明才智，发挥在正途上。良玉:人哪能预知过去未来，这一切都是命。云香:是啊，一切都是命，老天爷永远不会让人太快活，他总是在你最快活的时候给你致命的一击……良玉:可是也会在你最悲伤的时候，拉你一把，这就叫否极泰来。云香:我们还有机会否极泰来吗？良玉点点头。良玉:会的，很快就会来了——云香:温大哥，我真的好累好累的，累得都不想动了。良玉:那就靠在我的肩头，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牵挂——云香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靠在她肩上。良玉定定望着天羽的墓碑。良玉:（os）你安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云香的，我保证——s:8地:巡捕房，办公室时:日人:梓康，上级上级巍然坐在会议室中央，默念着梓康的报告。△梓康坐在下首位置上。上级:沈梓康，你的报告中说，方天羽和明九等人在执行任务中，命丧青龙堂手中，以身殉职。梓康:是的。上级:这个殉职的过程，你看到了吗？梓康:这个……属下办事不利，我带领救援赶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身亡，青龙堂的人也全走光了。上级:这帮混蛋，越来越猖獗了。梓康:大人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全力以赴，将这帮人赶尽杀绝。上级点点头。上级:唉，可惜近来时局混乱，战况不断。不然倒是可以好好提拔你一下，让你带领着你那帮弟兄，把这些草菅人命，无法无天的青龙堂端个底朝天，让他们知道我们巡捕房不是那么好惹的!梓康:是的，属下对总督一直怀有感恩之心和钦佩之情，与青龙堂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果这次上级能够拨一小块兵力给我的话，我一定尽我所能打击消灭黑帮势力，让后方太平，让兄弟们放心冲杀在前线，高枕无忧。上级点点头，若有所思。梓康:当然，我知道自己资历尚浅，还没有资格担当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