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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在他的盯视之下，她低着头。

老潘说：&ldo;不过，我想问一句，你……今天晚上高兴到江边坐坐么？&rdo;

郝梅渐渐抬起头，点了一下。

他突然冲动地拥抱住了她，并吻向她的嘴唇，她无声地推拒着，他企图凭男人的力气征服她，她腾出手来，打了他一耳光。

他放开了她，垂下了头，背靠门框，一时间一动不动。

她望着他，开始怜悯他。

他一转身，欲推门而去。

她却又扯住了他。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插上门扯着他，注视着他，倒退着，又将他引到屋里。

他又一次拥抱住了她，她仰起了脸，闭上了眼睛，期待着……

他的嘴唇刚吻向她的嘴唇，灯突然亮了。他们倏地分开，目光同时望向床上的芸芸。

芸芸在床上睡得很熟。

他们的目光接触时，都显得那么窘，那么不知所措。

她走到床边，坐下了，却并不望他，低着头。

老潘说：&ldo;和我结婚吧！&rdo;

她仿佛没有听见，毫无反应。

老潘又说：&ldo;我比你大两岁。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开口说话，我不在乎你现在还没工作。&rdo;

郝梅毫无反应。

老潘继续说：&ldo;而且，我是那么喜欢芸芸。我觉得，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一生为伴，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这辈子也就够有福气的了。&rdo;

郝梅渐渐抬起了头。

老潘索性说个彻底：&ldo;我的亲父母也都去世了，亲哥哥姐姐也都另立门户了，亲弟弟妹妹也都结婚了……就剩下我还是光棍一条，守着两间空房子。下班回到家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我们结婚了，可以在这儿开一个门，&rdo;他在墙上比划着，&ldo;或者，在这儿开一个门也挺好。&rdo;

郝梅望着他比划。&ldo;那样一来，我们住得够宽敞的了！你不必立刻回答我，但我也求你，别立刻拒绝我，别立刻破碎了我的美梦。你考验我一年，或者两年，或者三年，行吗？&rdo;

他的口吻是乞求式的。

郝梅终于点了点头。

老潘真诚地说：&ldo;如果，在这期间，你又遇上了一个爱你的男人，你觉着他比我好，我绝不会抱怨什么的。我伤过女人的心，我被女人伤心也是应得的报应……&rdo;

郝梅不由得笑了一下，她从布袋里取出那条烟递给他。

他接过烟，因为刚才的冲动没有得到满足，似乎仍欲对她有所举动。

她指指芸芸，指指窗子，又指指自己心窝。

他恋恋不舍，若有所失地走了。

郝梅起身拉上了窗帘，郝梅替芸芸脱衣，从芸芸兜里翻出了一个小玩具，餐巾纸，和一些碎片‐‐是王小嵩那张照片被芸芸撕了。

她发现芸芸手臂上有新旧牙印‐‐她疑惑不解，本打算推醒女儿问个究竟，又不忍，她搂着女儿睡下了。

半夜郝梅从睡梦中惊醒，她发现女儿瑟缩着身子，满脸是汗，咬着自己的手臂，在竭力忍受某种痛苦。

她吃惊地抱起了女儿。

芸芸吃力地说：&ldo;妈妈……腿疼……&rdo;说完又要咬自己手臂……

郝梅将女儿的手臂搂住，让女儿咬自己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