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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早上，斯言比平常早起了半小时，下楼去帮康蕙兰买早餐。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最后一个起床，走出卧室门，闻见酱肉包的香气，径直走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伸手去拿包子的手被康蕙兰拿筷子打了一下：“脸不洗牙不刷就吃！”

nbsp;nbsp;nbsp;nbsp;“就吃一口嘛！”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拈出一个酱肉小笼包，两口吃下，转身去往浴室。

nbsp;nbsp;nbsp;nbsp;洗漱完毕，回到餐桌上。

nbsp;nbsp;nbsp;nbsp;斯言小口咬着包子，拿眼睛去瞄程桑榆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她非常的平和，好像昨晚坐在茶几那里哭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nbsp;nbsp;nbsp;nbsp;“妈。”

nbsp;nbsp;nbsp;nbsp;“嗯？”程桑榆看向斯言。

nbsp;nbsp;nbsp;nbsp;“今年暑假，郁老师还会来给我补课吗？”

nbsp;nbsp;nbsp;nbsp;“可能不行了。他要准备留学的事，可能会比较忙。我再给你找个新的老师吧。”

nbsp;nbsp;nbsp;nbsp;斯言摇头：“那就不请了吧。”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还要说什么，她又补充：“我先自学试试，还可以跟着网课听呢。”

nbsp;nbsp;nbsp;nbsp;“好吧。你先试试，不行我们再找。”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瞥向程桑榆，“小郁要出国啊？”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那……”

nbsp;nbsp;nbsp;nbsp;“没事。”程桑榆淡淡地说。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之后的时间，郁野都在筹备7月初的GRE考试。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紧急联系了院里领导写推荐信，获得了北美一所高校自费暑研的机会，随后提交签证材料，并申请加急面签。

nbsp;nbsp;nbsp;nbsp;院里领导之前对他摇摆不定的态度，本就有些担忧，而今看他下定了决心准备申请藤校，自然愿意提供资源和便利。

nbsp;nbsp;nbsp;nbsp;忙起来之后，就好像没再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乱七八糟的事。

nbsp;nbsp;nbsp;nbsp;离开南城去往美国参加暑期科研项目之前，郁野跟程桑榆见了一面。

nbsp;nbsp;nbsp;nbsp;她的态度，和那天聊天之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好像利害关系已经全部剖析清楚，这条路明面上就是绝路，要不要继续走，选择权都交给他。

nbsp;nbsp;nbsp;nbsp;郁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包容的时候，可以那样润物无声；坚持的时候，又那样的不可撼动。

nbsp;nbsp;nbsp;nbsp;阿加莎暂时托付给了程桑榆，为了方便照顾，程桑榆直接把它接回了家里。

nbsp;nbsp;nbsp;nbsp;这大约是阿加莎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家里三个人，从早到晚总有人陪它玩耍。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建了一个群，把他和康蕙兰都拉了进去，群主要是用来发遛狗的视频。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是程桑榆发，有时候是康蕙兰发，视频长短不一，康蕙兰一发就是一分多钟，而程桑榆顶多20多秒。

nbsp;nbsp;nbsp;nbsp;他俩12小时时差，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另一人恰好在工作，也就11点到12点这个时间段，能够完整地聊一聊。

nbsp;nbsp;nbsp;nbsp;这个暑研项目，郁野是自费，又是后加进去的，要追赶进度需要做很多的功课，离开实验室以后，吃个晚饭，回到公寓，再一口气忙到凌晨两三点是常态。

nbsp;nbsp;nbsp;nbsp;至于程桑榆，工作室继续扩张，她也只会比以前更加忙碌。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打一会儿电话，就不得不各自去干活。

nbsp;nbsp;nbsp;nbsp;郁野原本以为，之前程桑榆同他列举的一系列的异地恋的弊病，只是在危言耸听。

nbsp;nbsp;nbsp;nbsp;可这才一个月，他就见识到了时差和距离的威力。

nbsp;nbsp;nbsp;nbsp;诚如她所说的，想见而不能，都只是最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