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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嘴角溢出,顾棉沉着脸抬起袖子给他擦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剧毒跟尸体上,没人注意有两人悄无声息离开了人群,往反方向走。
只有华云舒不动声色往这边看了一眼,于心底叹息。
这本是个磨砺的好机会……大人会不会对殿下保护太过了……
黎阳春说得不错,大人心还不够硬,有些计划,必须隐瞒他了。
只是希望黎阳春把握好分寸,别出什么岔子导致多年谋划功亏一篑。
正想着呢,肖珩便如同鬼魅一样忽然出现在华云舒身后,“初一…算了……”
他像是不耐烦再玩这谜语,直接附耳低语道,“你们在搞什么鬼?让我肖家去刺杀大人和殿下?是你疯了还是……”
“什么?”华云舒左右看了看,拉着肖珩进了隔壁房间,栓上门,“不可能,我们没有这样的打算,黎阳春也并没有跟我说过这一环……”
“允之,这件事情里面可能有古怪”,华云舒有些紧张,不断往门口方向看,“大人说我们入局了…莫非……”
“莫非黎阳春有问题?”
“不可能!”肖珩压低了声音,反驳道,“他传的是公主的命令,拿的信物也没错,而且……他虽然不在谱上,可到底也是那一脉的人……”
“你放松一点别太紧张了”,肖珩神情无比认真,“既然大人已经提醒我们入局,那么今夜就要打起精神,我带人彻夜守着大人的房间,你浑水摸鱼查清楚是谁在从中作梗。”
“云舒,你爹的医术你究竟学了几成?”
“十成”,华云舒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下,“父亲是磨刀石,我才是那只真正的离梁燕。”
所以名器谱上有关华家的批语,其实指的是两个人?
“你藏挺深啊”,肖珩眼神有些幽怨,“大人身上有问题,我刚刚进去,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华云舒点点头,面色也凝重起来,“是鬼旋针,倭国那边的手段。”
“什么?!”肖珩面露骇然,“鬼旋之下,从无活口!大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我父亲死了”,华云舒目光变得有些哀伤,“当日狱中,乃是家父助大人假死脱身。”
“华家秘法太惹眼,各方势力很容易怀疑到我父亲头上。”
“所以你在今年春上以秘法伪造神医寿终正寝的假象,神医又以同样的方式助大人在秋后问斩前脱身。”
“是,这件事本来到此为止,父亲本可以隐姓埋名继续活下去,但……”
华云舒眼神中抑制不住恐惧,“他却真的死了……死因未明。”
“一切就如公主的那封密信一样”,华云舒缓缓阖眸,仔细回忆,“牧童长歌,残阳如血……”
“四月初五,寒食之节……
“微风拂面,细雨绵绵……
“安坐窗前,半鬼半仙……”
华云舒打了个冷战,“四月初五那天傍晚,下着小雨,我听见牧童的歌声原本没有在意,可我忽然想起来,华府在神都最北边,附近没有人家,更不可能有牧童!
“那孩子的歌声就像是鬼哭一般空灵!我起身走到书房,看见家父坐在案前,桌案对面有一扇窗,窗外……一边下雨一边还能看见快落山的太阳!
“残阳如血一般打在他脸上,他……他脸上的表情竟然一半是哭一半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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