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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第1页）

我马上注意到，这里也有两张送人进系统的椅子，不过已很陈旧了，人造革的面子颜色黯淡。我试着坐下去，发现椅面挺硬，很不舒服。

小姜对我说：&ldo;这就是那回说过的椅子，老掉牙了，进去时间长点，出来屁股都疼，可比不了外边接待游客的椅子，更别说是包厢的按摩椅了。&rdo;

甄工说：&ldo;反正你们很少进去，将就点吧。老晨，当年噙先生就总坐你现在这把椅子。&rdo;

我一听，顿感神圣，&ldo;那可是太有纪念意义了，等于是文物啊。&rdo;

小姜笑笑说：&ldo;晨老师可真是噙先生的&lso;死忠粉&rso;啊。&rdo;

我也笑笑：&ldo;可不是么，我也加入追星一族了。不过，我可一点不脸红，这比追那些歌星、影星之类的，感觉好一万倍。&rdo;

小姜说：&ldo;我当时也没少见先生，当然没怎么直接打交道，但真没把他当成神。&rdo;

甄工说：&ldo;你那时才是个下级程序员，还接触不到他的东西，当然没感受了。好吧，你接着值你的班，我和老晨到里面看看。&rdo;

坐在噙先生经常坐着的椅子上进系统，我觉得我这次&ldo;朝圣之旅&rdo;更完美了。

甄工给我操作，我发现到了一处我从来没到过的进入点，群山高耸，绝岩峭壁，白雾茫茫，草木苍苍，却杳无人迹。

我好奇地问：&ldo;这是哪里啊?&rdo;

甄工心事重重地说：&ldo;大荒山无稽岩啊。红楼梦开始的地方。&rdo;

我惊喜地说：&ldo;怎么从没去过呢?这要是开发成景点，应该也会有不少游客来。&rdo;

他很深沉地说：&ldo;也许吧。这是&lso;中心&rso;创建的第一个场景。我不想让大量游客进到这里来，把它变成一个很喧嚣的地方。&rdo;

原来这是他心目中的一个圣地。

我当然能理解他，虚拟的红楼梦世界，是应该保留这样几处净土，不让我们的现代人的肮脏足迹踏进如此宁静美丽的地方。

人，是世间的第一污染源。

&ldo;噢，你是特意没把这个地方列入进入点?钱总不知道这里。&rdo;我似问似答地说。

他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也不需要他回答。

我知道，如果钱智商知道这处地方，凭他精明的商业头脑，不会放过这么个很有开发价值的地方。一向很配合他工作的甄工，干脆不让他知道这里，也许是个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第101章忧虑和嘱托（四）

甄工把谈话引入主题：&ldo;找你来，是知道你早就想看看中心机房。我要走了，以后也再没机会了。而且，我也有些忧虑的地方，想跟你说一下。你总在系统里，看到情况比较多，也挺细心机警，万一有些不好的兆头出现，你要及早发警报，保证员工和游客的安全。&rdo;

我心里一热，他能这么信任我，看重我，让我很感动，便说：&ldo;真心谢谢你了。说实在的，钱智商忽然给撤了，你又要走了，我真转不过来这个弯，大家也一样。不过，甄总，就系统而言，真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么?刚才你也说了，现在硬件已没问题，软件又运行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安全可靠，能有什么事?再说了，真有事，什么才算是不好的兆头呢?&rdo;

甄工带着我走远一些，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这里离进口处一道瀑布远了些，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稍沉吟了下，才开口说：&ldo;上回在空中旅馆，你问过为什么系统突然不接受咱们的指令，当时我没回答，后来，在干部会上我做了解释，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么?&rdo;

&ldo;哦，那个呀，你说可能是噙先生为了系统的安全，设置了些条件，触发后就会引起电脑的反应，对指令拒绝执行。&rdo;

&ldo;那你当然也记得你自己是怎么解释这个事的吧?&rdo;

&ldo;当然记得了。我说这系统可能有了自己的独立意志，所以才不再无条件服从指令。不过，我那是顺嘴扯的，外国科幻电影看多了。&rdo;

说完，我才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古怪，还轻轻地摇头。

我失口叫道：&ldo;怎么，难道我蒙对了，真的?这个系统进化了，有自己的独立意识!我的天呀，这太神奇了!&rdo;

甄工赶紧说：&ldo;你别太激动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很肯定，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事实上，你那天那么一说，我也震惊得够呛。我们这些搞技术的，不像你们记者、作家的那样爱幻想，思考从不会出格，有时也难免把自己框住了。过后一想，你的说法能解释那些问题。但在没证实前，当然绝对不能声张，否则还不炸开了锅，所以我才找了个系统拒绝接受个别指令的那个说法，好安定大家的情绪。其实这么多天，我一直在查在试，现在已确定并不存在噙先生设条件的事，这样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就确实大大增加了。&rdo;

&ldo;那，还差什么不能确定呢?&rdo;

&ldo;唉，这个系统太复杂了，相当庞大，理念也太先进，我还有好多搞不明白的地方，可能还有另外我所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不能下结论。&rdo;

停了停，他又叹息一声说：&ldo;不过，搞到这个程度，我却要离开了，没办法，真的没机会搞明白了。&rdo;

我理解他心中的极大遗憾，对总公司领导出于特殊目的，将甄工强行调离熟悉的领地，感到十分气愤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