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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ldo;若只是如此也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女土司对平南将军并不只是寻常的情谊，&rdo;樊娘子道：&ldo;布侬人有一个风俗，那就是男子和女子若是有情，便折一枝花相送，收到的人如果愿意便也回一枝花，两人便可以成亲了。&rdo;

&ldo;那女土司初见平南将军时便送上了一支朱槿花，又要平南将军回送，平南将军不懂他们的习俗，便随手折了一枝叶子花给她。从此女土司时常拿出那枝已经晒干了的叶子花说是平南将军送她的，所以八百甸那边很多人都以为平南将军就要娶女土司了。&rdo;

云娘便笑了，&ldo;玉瀚也有上人家当的时候。&rdo;

攀娘子又赶紧道：&ldo;你莫以为布侬人生在西南，便是髡首琼面，丑陋不甚的。其实布侬人长相极秀丽，尤其女子，身姿袅娜，肤白美貌，那女土司年方二八，我瞧着不比夫人差呢。&rdo;

&ldo;那多谢你特特来告诉我，&rdo;云娘心里也是不自在的，却还硬撑着，并不打听布侬女司，反又看那锦问：&ldo;这块锦不大不小的，又做什么用呢？&rdo;

&ldo;这一块正是女人做围裙的。&rdo;樊娘子一路急赶，只怕耽误了时间，如今见云娘尚有心思问这些有的没的，也静了下来，便笑道：&ldo;布侬女子都在身前系这样一块花布，青年女子们又以谁的围裙织得美为巧。&rdo;说着比给云娘看。

但是看了围裙，还是又想到了布侬女土司，便又道：&ldo;那里的人都喜欢唱山歌，我就亲眼见了女土司对着平南将军唱什么&lso;情哥哥&rso;&lso;情妹妹&rso;的，也不知害臊！&rdo;

云娘听了却臊了起来，握了脸问：&ldo;果真？&rdo;

&ldo;我骗你做什么，特特地过来就是怕你什么也不知道！&rdo;

&ldo;那玉瀚呢？&rdo;

&ldo;你们家的汤六爷嘛，&rdo;樊娘子便也笑了，&ldo;平南将军在外面还不就那个样子，板着脸，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似的走了。&rdo;先前的急也全没了，也是，汤六爷的夫人都不急，自己又急的什么呢？

云娘却也奇怪，&ldo;你可是为了什么去西南？&rdo;

樊娘子便道：&ldo;我是送军粮过去的。&rdo;

原来西南战局一向不利，有蛮王凶悍狡诈之因，却更是因当地地形复杂，多山多水，崎岖，大军难行，由此军需供应亦不足，仗便十分难打。

云娘先前也曾听临江伯带兵到了西南，军粮却不能及时送到，而朝廷并非不支持临江伯，而也调动了不少民夫运送粮糙，但是一路艰险，一百石粮未必能送到一石，算起来一石粮运价最高竟至千金！因此尽管朝廷花费甚众，大军却无粮，焉能不败？

玉瀚到了西南，解了车里之围后并没有立即进军，便是先筹措粮糙。他深知西南之局，便令朝廷传令天下，只要将粮糙送到西南，他便出一纸文书，凭着文书便可在朝廷处领到五倍的粮价，因此便有许多粮商向西南送粮。

只是，云娘不免又疑惑，&ldo;你家的生意虽然多，但似乎并没有粮食这一项，且自辽东向西南送粮，未免太远了些吧？&rdo;

&ldo;并不是我家的生意，&rdo;樊娘子笑道：&ldo;我们辽东镇的人没有不感念平南将军和夫人的，因此自愿筹了一千石粮、一千头羊，却都做成干粮。邓副总兵便招募商队，只要能将这批粮食的十之二成送到西南，便可得今年毛毡的生意。&rdo;

云娘忍不住赞道：&ldo;我原见邓闯性子未免太过拘泥，不想他竟也能想出如此办法！&rdo;又十分敬佩樊娘子，&ldo;你竟敢于接下这重任，果真也非寻常女子了！&rdo;

樊娘子笑道：&ldo;我家得了毛毡生意已经数载，树大招风，多有不满之人想方设法要要这生意夺了去。因此我就是不胆大，也绝不能退！&rdo;又问云娘，&ldo;你猜我送到了几成？&rdo;

云娘见她虽然一脸疲惫，可是眼睛却亮得紧，便知她送到了粮食一定要比邓将军所命的多，因此便笑，&ldo;三成？&rdo;

&ldo;西南山脉连绵，又有无数水流，其间几道大江都为天堑，一起风浪便倾覆舟船，先前朝廷送粮，十成里至多有一成能到宣慰抚司。我却以当地人之法，用粗绳结在两岸，将粮食以土筐吊在绳上送过去，将邓将军托付的粮糙运到四成！&rdo;

&ldo;果真了得！&rdo;

&ldo;是以，我急着回辽东，拿下今年的毛毡生意，并且恳请邓将军将明年的生意也交给我们家！&rdo;

云娘不由得叹道：&ldo;当年我们初识时，我便觉得你比寻常的女子有心计，眼下果不其然，竟做成如此的大事！&rdo;

樊娘子也想到了往事，便冷笑道：&ldo;我当年的心计都用在帮钱南台升官发财和摆布他的小妾上了，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眼下专心做生意，倒赚了不少银钱，心里越发觉得舒畅，就是累些也值得！&rdo;

☆、第213章儿女

云娘听了樊娘子的话，却也赞成，先前樊娘子用了多少心思收拾钱县令的小妾，又有何用？今日弄走一个，明日又来了一个，哪里有现在做生意赚银钱的好？

心里毕竟又感谢她千里迢迢地绕路过来告诉自己，便也劝她道：&ldo;这一次送军粮，你少不了在外面奔波大半年，回辽东后总要好好歇一歇，千万别亏了身子。再者，木贴儿那边，也不要太过忽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