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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在这个平常不已的早晨,选择这步危棋。
谭郁川低着头,哑声说:“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
路简明的出现,又一次提醒着他,那没有她的三年。
他骗了她,那时他想,她应该会厌恶、会恨他。没关系,他改错、赎罪、再去牵她的手。可她干脆地抛下了他,干脆地放弃了这段感情。
连恨都不恨,只是不要他了。
这就是陶绮言,他从一开始就看得分明,可还是不管不顾地任由自己陷进去。
她回到他身边,他不敢再让自己犯一点错,因为她仍有可能抽身离去。在这段关系中,主动权,从来不在他身上。
他想让她坚定地选择他一次,只要她答应他的求婚,戴上那枚戒指。
他不会再有任何患得患失,不会再因为路简明的一句话,就丧失安全感,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可她迟迟没有说出他期待的话。
陶绮言颤声叫他,视线没有落到那枚戒指上,只是紧紧看着他,“谭郁川,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他在逼她,每多一秒的沉默,就是多一秒的威逼。
他意识到这一点,收起了戒指。
“好。”
用尽全力的一个字。
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这样,因她的退却而退却,一贯如此。
他站起身,往外走,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他停住脚步。
微侧着头,声音抖如糠筛,他说:“言言,其实这几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听清了他的话,陶绮言用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她问过他两遍,谭郁川,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他总是用一种缱绻的眼神回望她,温柔地否认,然后说,他只是很想她。
现在,他终于说,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怎么会不知道呢,从谭禹霖和他身边所有人对她的态度上。
他过得不好,始作俑者,是她。
她想起谭禹霖那句话,他说,你们两个人互相折磨,恋痛的人,是疯子。
自我折磨、互相折磨,都是他们,他们是一对疯子。
薄被从腋下穿过,裹住赤裸的身体,陶绮言踉踉跄跄下床,从背后抱住谭郁川,手臂在腰间收得很紧。
她哽咽着说:“对不起。”
不是他想听到的话,所以他扯下了她的手。
陶绮言没想到他会推开自己,肩头抖得很厉害。
他放开了她的手,无视她通红的眼睛,“去洗脸吧。”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卧。
陶绮言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窗帘透出的一道缝隙让日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有一滴泪落在被子上,无声晕开。她抹了一把脸,侧头看见自己的衣服连同内衣都被叠好放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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