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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又似乎没有。岑煦不再跟着她的时间点早起,也总比她晚一步出门,不再跟着她一块儿在别墅区外等公交,反而选择让陈叔送一程。大约是为了回应闻一对于二人关系的观点:看,我俩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闻一在岑家基本上跟他的行动轨迹错开,吃饭时间他也不在。偶尔也能在清晨等公交时看到陈叔驾驶的那辆车从公交站前驶过,车后座的少年背靠座椅闭眼小憩,不曾往外看一眼。
辩论赛接近尾声,钟鼎作为学生会成员这一星期忙得很,直到星期一,他才稍微空闲了点儿,课间来找闻一,问她待会儿还要不要一起吃饭。
闻一问:“跟学生会的吗?”
钟鼎摇摇头说就我们俩,又问她为什么会问这个。
“没,随便问问,我和他们不太熟。”
钟鼎点头,伸手把闻一脸侧的发撩到耳根,略亲密的小动作他做的是越来越熟练,而闻一站在栏杆前,目光下移到了二楼,静静看,那人在走廊外喝完水回教室,钟鼎停留在闻一耳根后的手指同时缩了回去。
“等会儿有个送别仪式,你也可以来。”
“看情况吧,如果有时间的话。”
闻一听着他说话,视线仍没拉回,秦浣从楼梯口进了这栋教学楼,身影随即在二楼出现,钟鼎察觉到闻一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也往那儿看,主动提起:“秦浣,对岑煦有意思。”
“嗯。”闻一应着,秦浣已经让边上路过的一班学生进教室把岑煦重新叫出来了,看不太真切,他背后的门口边上还有一女孩儿,靠着门框,两腿交叉站,“她是蓝也的初中同学,所以我才看了一下。”
“其实他们都在打赌秦浣要等多久才表白。”
“他们?”闻一疑惑。
“就是学生会的那些人。他们还赌了岑煦会不会答应。”
闻一眨眨眼,换了只手腕撑脸,以一副看热闹的口吻,“这么八卦,那你当初来向我递话剧票的时候,他们也打赌了吗?”
“这个······”钟鼎大约是意识到闻一语气里的不对劲了,表情略显为难。
“没关系,我不生气。而且我是你女朋友,我有权利知道这个,不是吗?”语调慢又柔,目光短暂在他脸上划过,又回到对面楼层。
钟鼎看着她的神色,再三确认毫无异样之后才应她,“赌了的。”
“大概都说什么?”闻一又问。
二楼的秦浣插口袋的双手伸出,试图拉岑煦的手臂,他后退一步,身后只露着双腿的女生随即上前,整张脸露了出来,站在他身侧,一同面对着面前的秦浣,长廊里的学生偷偷看,悄悄听。
钟鼎回答:“也没说什么,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我不太记得了。”
“是吗,那你们打赌秦浣和岑煦的时候,又说什么?”
“就是······看她能不能追到岑煦吧。总之概率不大。”
闻一又看他,“为什么?”
“因为岑煦不怎么搭理她,对着元以若的话都比跟她的多,所以他们一致认为秦浣追不到吧。”
“是吗,”闻一压了压耳边被风吹起的缕缕发丝,“那你押哪边?”语气不自觉的低下。
秦浣大概是与岑煦的交谈不顺利,离开时的表情不愉快,连带着转身时差点儿撞到人都步履未停,脚步生着风,极快的走下楼。
“被拒绝的那一边。”钟鼎边说,边往闻一身后的教室里看,身子微微探出。
是这样啊,闻一点点头,“回去吧钟鼎,快上课了,我突然想起来中午我和蓝也有点事儿要说,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抱歉。”
钟鼎微愣,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书生气更浓厚,“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秦浣这段时间在崇高对岑煦所表达出的浓烈兴趣每个人都清楚,会成为谈资是不可避免,毕竟漂亮的女孩儿放下身段靠近出色又帅气的男生,是较为吸引人,更别提男生身边还有着一位或许是“正牌女友”的青梅竹马。三角虐恋,是一出好戏,谁不爱看。只是闻一没想到,除去成为谈资以外,还能成为赌资。
秦浣走之后没过一会儿,元以若的社交平台便更新了两张几乎一致的相片。
明黄格子裙的小比熊被一双修长的手抱着,拍了对方的上半身,领带松垮,尾端被比熊咬着,抱它的人露了下巴与微微勾起的嘴角,左侧胸口名札是“岑煦”二字。
像宣示主权,也像隔空宣战,但更多的是对于失败者的嘲笑。这个阶层女孩儿之间的战争,真有意思。
闻一当然也看到了,她看到的那会儿还是在上数学课,蓝也睡醒了刷着手机,恰好刷到,轻微的靠了一声,然后递给旁边的她。闻一没什么表情的看完,递回,随后猜想到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嘴唇才抿了抿。
“和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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