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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程平脸皮够厚，因为说瞎话被逮个正着的不好意思过了这会儿慢慢消退，脑子又灵活回来，心说，&ldo;你自己一个老光棍，还说我呢!&rdo;嘴上却叹口气，&ldo;门生不过是想过两天自在日子罢了。您看部里娶妻生子的同僚们，每天忙完公事忙家事，据说还有回家跪骰子盆的。&rdo;

陆允明没绷住，笑斥，&ldo;小小年纪，尽胡说!&rdo;

程平也讪讪地笑了，手伸向那几张纸，&ldo;如此，门生就把信收起来了。&rdo;

陆允明的目光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扫过，别过眼去，到底年纪小，性子跳脱些，倒也没什么，难道自己年少的时候就不荒唐吗?想至此，陆允明神色彻底缓和下来，却到底还是忍不住说教了两句：&ldo;&lso;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rso;1与君共勉吧。&rdo;

程平站起，恭敬领训‐‐以后是要谨慎啊，说瞎话就有被拆穿的危险。

上完了思想政治课，程平以为自己就可以走了，哪知道陆允明又叫了茶博士来给两人添茶，程平这告退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就像被罚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的小学生，只好在这里煎熬着。

陆允明看一眼程平怏怏的脸，用杯盏盖子轻轻拨茶粉，饮一口，这里的清茶烹得越发好了。

直到喝完盏中茶，陆允明才又说话：&ldo;吐蕃那边不太平，用粮用钱的时候又要到了。我算知道老徐尚书何以头顶毛发稀疏了。&rdo;明明是玩笑话，语气却沉重。

陆尚书不是那种随便感慨感慨就完的人，这估计只是个引子，程平便简单搭个台阶：&ldo;是。&rdo;

果然，陆允明接着说，&ldo;我计划从盐政上入手了。正好还没开始收夏税，你给我帮阵子忙吧。&rdo;

程平微皱一下眉头，又连忙笑道：&ldo;门生自然是愿意的，能从座主这儿学得一招半式，就够学生受用的了。只是‐‐&rdo;

陆允明手指轻叩膝盖，等她虚浮客套后的实在话。

&ldo;门生只是度支的一个主事，且资历甚浅，直接参与盐政事，是不是有越级之嫌?&rdo;

陆允明看她一眼：&ldo;有我在，你怕什么?&rdo;

程平干笑。

&ldo;座主提携门生在朝中是常事，有什么好忌讳的?你啊，该小心的时候傻大胆，不该小心的时候瞎小心。&rdo;

后面这句责备话口气中的熟稔让程平心里一颤，抬头看陆允明一眼，见他并无异色，便又垂下眼。

陆允明的说教瘾还没发作完：&ldo;你总想暖日熏风地混朝堂，哪有那样的好事?除非你不想往上走，不然总会挡住别人的路的。记住，不遭人嫉恨的是庸才。&rdo;

看程平一副还是不开窍的样子，陆允明皱起眉头：&ldo;真是不知道本官看上你什么了!&rdo;说着站起来，甩袖子出去。

程平赶忙跟出来，在门口行礼恭送。韩秀同情地看一眼程平，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