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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程平所说与皇帝的做法不谋而合，只是皇帝对心术这种东西总是不愿拿到表面上说，初时被程平堂而皇之地拎上来，有些恼怒，后来看她一副&ldo;这很正常&rdo;的样子，竟然也觉得这是个正常事了，有点阴谋变阳谋的感觉。

&ldo;程卿修个宅子，竟然修出了这样一番道理，看来朕也该翻修翻修宫室了。&rdo;皇帝笑道。

听了这话，一直装壁花的户部尚书脸都要绿了‐‐没钱啊!

皇帝&ldo;噗嗤&rdo;笑了，&ldo;季卿莫要担心，朕知道库里有几两银子。&rdo;

季尚书松一口气，赔笑道：&ldo;陛下圣明。&rdo;

皇帝笑道：&ldo;三位士子所言朕已经尽知了，你们退下吧。&rdo;

陆允明看着三人走出的背影，松了肩背，挪动一下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等着最后一组士子。

第25章殿试的结果

程平出了皇城，与吴、柴二人叉手作别，与等着自己的周通、杨华汇合。

见了面，周通先问：&ldo;如何?如何?&rdo;

程平疲惫一笑：&ldo;这哪知道去?&rdo;

&ldo;你也让他歇一歇。&rdo;杨华招呼程平周通上车，又拿出早备好的糍糕递给程平，程平不是什么讲究人，一边吃一边跟他们俩说考题和各人表现。

待程平说完，杨华想了想，笑道：&ldo;听你们答题竟似攀山，本以为眼前的已经是最高的，谁知一山更比一山高。平心而论，柴朋答得中规中矩，也算不错了，只是恐怕穿朱着紫的高官显宦们不喜，结果后面吴焕一番奏对，立意新，措辞雅，生生把他压了下去，你开始就是一个比兴，在立意上，不在于更新，而在于更实在、不空，又有些暗合圣人所为，这样的策问答对，措辞倒是末节了。&rdo;

周通摇头笑道，&ldo;若是我遇到这样的题目，一定是讷讷无语，再读上两年书，最多也就能答到柴朋的样子，&rdo;周通长叹一口气，&ldo;我一直知道跟你们差着些，没想到差这么远。这恐怕就是天赋了。&rdo;

没想到引起周通这般感慨，程平说老实话：&ldo;先达，你有你的好，何必妄自菲薄?我因为自身经历，应变上或许稍微好些，但你踏实厚道，若在官场，恐怕人缘要比我好得多。&rdo;

&ldo;那也要能先进入官场才行。&rdo;周通拍拍程平肩膀，笑道，&ldo;行了，吃你的吧。我虽然平庸，却也不会轻易认输的。&rdo;

程平笑着咬一口糍糕，又问杨华的题目。

杨华他们组被问到的是边患问题。

唐版图很大，周围有各种各样的政权，当年藩镇设立和壮大都跟抵御边患有关，第一个藩镇河西藩镇便是为了防范吐蕃的入侵而设立的，如今藩镇成了更大的麻烦，却不代表边患就不存在了。

事实上，大唐王朝走到今天，盛世气象已不复存在，朝廷对内部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对外部的震慑力也越来越小，一些政权早就虎视眈眈了。

杨华不是鹰派，提议的是怀柔之策，先稳住边境，把精力用在安内上，让民生息，等社会安定、国家繁荣了，再图攘外。

程平点头笑道：&ldo;甚好，不像一个少年郎君的方策，倒有点老成谋国的意思。&rdo;

杨华笑着摇头：&ldo;你快别寒碜我了。好赖是考完了，等着结果吧。&rdo;

三人一时沉默了下来，是啊，等着结果吧。

余下几日，程平好好睡了一天，去东市逛了一天，西市玩了一天，又去曲江边吹了大半天稍嫌还有点冷的春风，第五日，便在馆驿闷着。

周通有点兴奋地戳戳她：&ldo;大家要去平康坊长见识，你去不去?&rdo;

程平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ldo;我还未加冠呢，不用长这见识。&rdo;现在穿越女逛青楼已经不流行了好吗?关键是，我怕掉马啊!那里的人可都是专门研究男女差异的……

&ldo;不过是玩罢了，谁又真想……怎么样呢。&rdo;让程平笑得，周通有点脸红，讷讷地说。

去平康坊与小娘子们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在科考士子们中很是流行，甚至还流传着某士子做的曲子词在平康坊被传唱，恰被主考听到，赞叹其才，以诗词擢第的故事。

程平突然想起陆侍郎来，想起他笑时露出两分风流的桃花眼，这位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个爱好……

周通看叫程平不动，便也坐下来，怏怏地说：&ldo;你不去，含英也不去，我与他们又不熟，也不去了。&rdo;

程平这会子都没见到杨华，便问：&ldo;含英如何也不去呢?&rdo;

&ldo;他与进士科上一场被黜落的那个郑元一同出去了。哎，他与郑元是什么关系啊?&rdo;

&ldo;左右不过是故旧亲朋。&rdo;

周通摇摇头，&ldo;我看不像，那郑元是士族子弟呢。&rdo;

程平笑笑，没说什么。与一个朋友在背后聊另外一个朋友，这个事，不大好。

没想到很快杨华自己便说了与郑元的关系‐‐就在放榜之后。

发榜头一晚，三人谁都没睡着，就着月光，聊了整整一晚，第二日，草草吃了朝食，早早地就去礼部南苑外候着。

南苑外已经站了一些士子，与往日乌泱泱的看榜人群不同，这点人简直连挤都挤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