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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他分开人群，世津子认出了他，朝他走去：&ldo;托鲁培库神父。&rdo;

&ldo;回来了，世律子小姐。&rdo;他面带微笑地迎上前去。他清楚，在这里必须是古里艾鲁莫教堂神父的身份，决不能露出半点个人的情感来。

&ldo;我回来了。&rdo;她睁大眼睛仰视他。她的脸似乎消瘦了点，刚才还是疲劳而苍白的脸色，眨眼间像注入新鲜血液那般红润起来。

&ldo;你回来了，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rdo;

&ldo;谢谢!&rdo;她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不过这种变化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其实，这种表情变化也是他俩之间的秘密对话。然而这种问候时间短暂，眨眼工夫就被其他日本人替代。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必须小心谨慎，于是他主动退到人群外面。

她则仍然不停地与身边前来迎接的亲朋好友互道问候。

这时，朗卡所特站在他背后，头戴贝雷帽，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ldo;终于培养成功了，托鲁培库先生，今后就看你的了!&rdo;朗卡斯特的视线射向被人墙围住的她的背影，犀利的目光着实让他浑身颤抖。

&ldo;成了优秀&lso;鸽子&rso;的她，我还是第一次拜见。是啊，可爱的&lso;鸽子&rso;!托鲁培库先生。&rdo;

世津子回国后一个月过去了，东京这段时间一直下雪。他和她已经多次约会相见，地点都是老地方。他俩之间的爱情，比世津子去伦敦之前更加热烈。

&ldo;那段日子我实在是太寂莫了，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那些同事都好像把我当外人，经常嘲笑我的英语水平。身在异国他乡，又处在那种被孤立的状态，实在是感到悲哀啊!当时，我真想不顾一切独自回东京。&rdo;她在他的耳朵旁边轻轻地诉说，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流，&ldo;好在你的来信给了我许多勇气，才总算挺过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信，我也许心情压抑而最终精神崩溃走向自杀。&rdo;

&ldo;我为你明白我的心情感到高兴。&rdo;他的手指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离开她的身体，时而捏捏她的手，时而抚摸她的头发。

&ldo;你在信上引用《圣经》里的句子鼓励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正是在那种时候，才使那些句子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里，跟在教堂里念涌时是两种不同的效果和感受。&rdo;

&ldo;是这样的。人不处在那种环境下，就难以理解上帝声音的可贵。在寂寞时给你安慰和勇气的，不只是我真诚的心，还有上帝的拯救。&rdo;他疼爱地用嘴唇从她的额头、脸颊、鼻尖、嘴唇、下巴一直吻到咽喉和肩膀。但是，他有必须转达给她的话，由于与爱情无关，他一时难以开口。

他可以说许多让她开心的话，但是唯独那句话说出来不易。可又必须说，而且说的时候还必须慎而又慎，同时说了以后还必须成功。他知道一旦失败则是无法挽救的。再说这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朗卡斯特布置的任务。

然而，那并不是简单的信息传达。从某种意义说，他如同战场上的士兵，接受命令后必须设法完成。他多次想传达朗卡斯特的密令，那密令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一旦说出口，如果遭到她的拒绝。不仅自己，毁灭的灾难还将降临到她的身上。

密令的内容不复杂，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可那句话与死亡的恐怖紧紧相连。

他感到烦恼，觉得恐怖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尽管与她在说爱情悄悄话，可总是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恐怖在不断地威胁着他。

这时候的她，似乎察觉到他坐立不安的神色。

&ldo;托鲁培库，你怎么啦?你变了!你变得心神不走，是思考问题吧?什么问题呀?&rdo;

他笑着问她：&ldo;你能从我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来吗?&rdo;

&ldo;当然啰!不管表情的变化多么微小，总能敏感地传递到喜欢他的人身上。你在用语言向我表达爱情时跟以往不一样，好像在思考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烦恼?&rdo;

他深深地爱着她。如果不是神父身份，他会立刻与她结婚。然而，现实不能按照他的意志变化，不，已经不是他的意志，而是教会的意志，是朗卡斯特的意志。是他的意志在统治教会。而教会，把会计托鲁培库推到朗卡斯特的前面。

这时侯电话铃响了，他像平时一样抢在别人前面拿起电话听筒。

&ldo;你是托鲁培库先生吗?&rdo;即便不猜测也能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因为一听这嘶哑声音就知道肯定是朗卡斯特。

&ldo;是的，我是托鲁培库。&rdo;

对方说：&ldo;你好!&rdo;

这是普通问候。但是他立刻明白对方想跟他说些什么。这是让他挂念也是让他担惊受怕的电话。

&ldo;你对她说了吗?&rdo;

&ldo;还没说。&rdo;

电话那头传来汗像是朗卡斯特不满的鼻音，没有立即说话。

&ldo;喂，喂，我还没对她说的原因是没有找到机会。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不能威胁她，要等待最佳时机。&rdo;

&ldo;托鲁培库先生，我们是不能磨磨蹭蹭的。等待最佳时机的想法没错，但你不抓紧解决，我这里就难办了。这是非你莫属的工作。托鲁培库先生，只有你才拥有与她说话的资格，我们可是无能为力。可是，托鲁培库先生，你办事拖沓，让我感到为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