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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路致远的办公室位于顶楼，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午后阳光穿梭其间，携着秋意照进落地窗。他面朝阳光站在落地窗边，手机上是阮阳刚发来的短信：&ldo;大哥，我回家拿点换洗衣物。&rdo;

路致远抬手打字，回一句：&ldo;好。&rdo;

思索片刻后，按下语音再添一句：&ldo;我今晚有应酬，晚点回家。&rdo;

阮阳回复地很快，也是一条语音，声音暖暖的，带着乖巧和笑意：&ldo;知道了大哥。少喝点酒。&rdo;

语音播放完，刘力扬恰巧走进办公室：&ldo;路总，瞿盛已经带着小伶走了。&rdo;

&ldo;恩。&rdo;路致远转过身，五官隐在背光的阴影里：&ldo;悦庭酒店……约好了？&rdo;

&ldo;约好了。&rdo;刘力扬尽职回答，犹豫着开了口：&ldo;路总，我听说瞿盛的弟弟和鹰帮七爷有交情，我们这么不给人家面子，是不是……&rdo;

&ldo;派几个人跟着阳阳，确保他的安全。&rdo;路致远打断刘力扬，直接作出指示。

☆☆☆

阮阳举着手机，反复播放路致远发来的语音，心口的惊喜和郁结在对方沉厚温暖的嗓音里被熨平。他抬头，窗外是飞速略过的路灯和行人。

&ldo;还有半小时就到了。&rdo;出租车司机在前头搭话，他笑着点点头，表情有点疲惫。

今天下午，路致远才出门，李海的电话就进来了。他本意是通知阮阳参加他和万红的婚礼，但最后却一句句都在八卦阮阳和路致远的关系。

阮阳又无语又好笑，但又不知怎么解释。正犹豫间，又一个电话进来，来电显示：阮玉儿。

电话里，阮玉儿哭哭滴滴，暗哑的嗓音如一台破旧的鼓风机，说的人费劲、听的人心累。

阮玉儿说：&ldo;阳阳，能回家看看妈妈吗？&rdo;

她很久没有自称母亲了，一声&ldo;妈妈&rdo;说得既别扭又陌生，说完就开始哭。哭声断断续续、音调极高，难听又刺耳。

阮阳忍着挂电话的冲动，用尽量冷静的态度发问：&ldo;他又打你了？&rdo;

对面没回答，但哭得更大声了。

阮阳&ldo;啪&rdo;挂断电话，烦躁地靠近阳台沙发。没有路致远做人肉靠垫，沙发显得有些硬，硌地他胸口发闷……

半小时后，阮阳坐上出租前往城郊的老城区。午后街道空空荡荡，出租车行驶飞快，最后停在了一户老旧破落的居民楼前。

居民楼墙体斑驳，墙角边杂糙疯长，三层楼连带一个大院，住了十几户人家，没一户出面打扫清理。

前几年曾传出楼房拆迁的消息，楼里的居民就开始日盼夜盼等待拆迁，每天想地都是拿着拆迁款住进新楼房。可惜拆迁消息传了一次又一次，政府文件却始终没下来。居民们在等待里泄了劲，把心头的怨气都发在了这座建了几十年的小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