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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第2页）

嘴有些麻。

&ldo;有条凳吗？&rdo;鬼问道，塞了第二贯大钱。

老板屁颠屁颠儿跑出去，招呼隔壁卖饭食的小哥抽来长凳，两人居然熟络到肩并肩坐下了。

太阳渐白，晒得鬼的盲眼有点儿痒。一早上和老板聊有的没的。

&ldo;客家是武生？&rdo;

&ldo;对。&rdo;

&ldo;哪一家的？我有个小儿子，想送去学剑。&rdo;

鬼答非所问：&ldo;存了多少钱了？&rdo;

老板有些警惕，又以问答问：&ldo;学客家这手剑要多少钱呀？&rdo;

&ldo;很多很多…&rdo;鬼看着这副残躯，又加重了语气：&ldo;很多…很多。&rdo;

老板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将话头接下去，只好沉默。

鬼又问道：&ldo;你用这淡巴菰吗？&rdo;

老板摇摇头：&ldo;不敢用，用不起。&rdo;

&ldo;不敢用还是用不起？&rdo;鬼问：&ldo;心疼？&rdo;

老板又摇摇头：&ldo;抽多了，会死的。&rdo;

指着那十字章。

&ldo;白洋鬼叫礼拜天，一个月四次，我们这些承了地头蛇担保的商户，要去跪章子。谁不去，要挨打。&rdo;

鬼来了兴致，他坐长凳靠在墙上，细细听着。

&ldo;有一次婆娘临盆，我没去，那教头喝了酒，打得我皮肉翻开，舍不得买药，就吃淡巴菰止疼。&rdo;

鬼笑道：&ldo;打得好。&rdo;

老板不开心了。&ldo;客家说的什么话…&rdo;

鬼：&ldo;自然是满口胡言，说的鬼话。&rdo;

眼中别有深意，看着缓缓从教堂走奔着烟摊而来的洋人。

那些摊贩眼里，只有深深的憎恶与恐惧。

一路上，他们就像是进了自助餐厅，随手拿着吃喝，被选上的厨子还得赔笑感恩。

这是神的恩惠？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鬼舒心地笑了。

老板扯着鬼的衣角，意思是让他收敛点儿，眼见那一行洋人马上要到摊前，老板急得满头大汗。

&ldo;客家…客家别笑了客家，我的祖宗诶，你发什么疯。&rdo;

鬼好不容易停下，伤口都有点儿裂开的征兆，又疼又痒。

&ldo;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rdo;

见领头一个身形魁梧，两米出头的大个抓了把叶子，嚼了起来，粗声粗气骂道：&ldo;呸！真淡巴…难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