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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梦先觉 第四十章 云浅茉（第2页）

这个问题，清欢也想不通，更无法代替父亲来回答，只安慰她说：“我相信姨娘会是个好母亲，不论男女，在这样的家庭中，也只有母亲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了。”

“人都说为母则刚，当母亲的都是想尽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关键时刻哪怕搭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我相信云夫人离开必然是有苦衷，而且总有一天你们母女能够得见。”

她有苦衷吗？或许吧！那天在清灵寺，住持说方丈大师为她失去了姓名，母亲为她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她心里清楚，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里的那个苦命的孩子。或者说，也不全是，可能也跟明月国有丝丝缕缕的关系，他们不得不保护她，豁出姓名来求得她的重生。

明月国的护国寺，据赵印那天说，每一代的方丈都能预料到一些事，方丈已死，也许预言术要永久地失传了，可是他们至死都要清欢回归，难道是预料她有生死劫？所以以一魄散入异世，芳魂将魂归大地时再召回来？那个项链想必发挥了不少作用，里面也应该不仅仅是一滴血那么简单吧？

她到底是谁呢？如果项链真是明月国传国至宝，那为何能为她所用？难道她跟王室有关？可即便如此，就算她是明月国王族后裔，那云浅茉也是，为何云浅茉不自己用那个空间，偏偏是清欢的眉间血才能打开？

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想马上就见到云浅茉，好让她彻彻底底问个明白。

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知道这里的清欢与自己早已融为一体，可心里还是隐藏了一份遗憾，一份无法言表也无人可诉的遗憾！

清欢愣着想了许久，才转过头又问：“姨娘，我母亲的离开，和赵氏有没有关系？你一直在府里，可有听到过什么？”

“这？我实在是不知情，赵夫人当初还是妾室，但非常受宠，云夫人为人和善，从不跟她起争执，对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从未苛待，一应用度均跟三小姐一致，若说云夫人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这实在是相府的秘密，老爷讳莫如深，我们更是不敢提，也没有人打听过。”

清欢还有一件事想要知道：“那我父亲待我娘亲如何？”

“这个，其实，一开始老爷和云夫人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老爷是个儒雅君子，云夫人温柔似水，若不是后来有了赵夫人，也许他们夫妻不会到了这一步。虽然后来老爷和云夫人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可我觉得云夫人到底伤了心，对老爷的事情也不怎么过问了，一心只照顾三小姐。”

这大概便是世人说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清欢又问道：“母亲离开后，父亲可有尽全力寻找？”

“这是当然，不为别的，云夫人至少为府里诞下三小姐你，只凭这一点，老爷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到底是结发夫妻。三小姐，你母亲突然失踪，府里少了当家主母，当时老夫人尚在世便由老夫人主持府中中馈。小姐你是知道的，老夫人来自小家小户，你母亲出身官宦，后来你外祖经商又留下巨额财产，你母亲行事作风，端的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这都是老夫人所不及的，说句不敬的话，若不是你父亲一朝得势，恐怕老夫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泼天的富贵。所以老夫人时常看云夫人不惯，你父亲寻人之时与老夫人商量，老夫人总是百般阻拦。我虽是丫环，可也明白老夫人彼时的心情，府里没有了你娘亲，老夫人的心里别提有多畅快。老爷虽不全听老夫人的，可是老夫人时常将伤风败俗这样的话宣之于口，并且跟老爷说了，即便有朝一日寻到了云夫人，难保还能保留清白之身，也绝不可能再入相府的门，慢慢的老爷也放弃了。”

原来还有个老太婆阻拦，清欢生气地说：“这个祖母，我实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过去的事情就这样吧，父亲可以放弃，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管等多久，都一定要找到母亲。”

“三小姐有心了，只是三小姐恐怕明年就要嫁到侯府，听说那个侯爷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当真找到云夫人，过了这么多年，相府肯定是无立足之地，三小姐还要想好后路为是。”

“姨娘有心提醒，清欢感激不尽。赵氏如今对你没有办法，但生了孩子之后，姨娘还要小心。”

清欢说着想要走了，秋姨娘站起来说：“三小姐，我知道三小姐不是寻常闺秀，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夫人到底比小姐多了些手段，望小姐慎重，万事需知保全自己。”

清欢虽诧异于秋姨娘的话，却也只淡淡地说：“我自小隐忍，却差点死的不明不白，焉知这不是忍耐的过错？”

晚上的时候，有暗卫过来跟清欢汇报酒铺的消息，知道一切正常，甚至比预期效果还要好，清欢暗自松了一口气，嘱咐说：“你记得，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声张。”

其实对于这些清欢并不担心，唯一让她忧心的是宣王妃的身体，虽然有自信可保无虞，可对方身份贵重，又是上官昱菲两姐弟的亲生母亲，她始终忐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说还有什么，那就是上官昱佑了。清欢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