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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对此我决定不予回答。

&ldo;不过还是说出为好。&rdo;我说。

&ldo;为什么？&rdo;

&ldo;首先，早晚总得向人讲起；其次，我不会再讲给任何人。&rdo;

她笑着点燃香烟。吐3口烟的时间里，她只是默然注视着拼接桌面的板fèng。

&ldo;父亲5年前死于脑肿，很惨，整整折腾了两年。我们因此把钱花个精光，分文不剩。而且整个家也来个空中开花，七零八落。常有的事，是不？&rdo;

我点点头。&ldo;母亲呢？&rdo;

&ldo;在某处活着。有贺年卡来。&rdo;

&ldo;像是不大喜欢？&rdo;

&ldo;算是吧。&rdo;

&ldo;兄弟姐妹？&rdo;

&ldo;有个双胞胎妹妹，别的没有。&rdo;

&ldo;住哪儿&rdo;&ldo;3万光年之遥。&rdo;说罢，她神经质似地笑笑，把汽水杯换在肋侧。&ldo;说家里人坏话，的确不大地道，心里不是滋味啊。&rdo;

&ldo;不必在意。任何人都肯定有他的心事。&rdo;

&ldo;你也？&rdo;

&ldo;嗯。时常狠狠捏住刮脸膏空盒落泪。&rdo;

她笑得似很开心‐‐一种多年久违了的笑。

&ldo;喂，你干嘛喝什么姜汁汽水？&rdo;我问，&ldo;总不至于戒酒吧？&rdo;

&ldo;呃……倒有这个打算，算了。&rdo;

&ldo;喝什么？&rdo;

&ldo;彻底冰镇的白葡萄酒。&rdo;

我叫来杰，点了新啤酒和白葡萄酒。

&ldo;我问你，有个双胞胎妹妹，你是怎样感觉的？&rdo;

&ldo;噢，像有点不可思议。同样的脸，同样的智商，带同样规格的辱罩……想起来就心烦。&rdo;

&ldo;常被认错？&rdo;

&ldo;嗯，8岁以前。8岁那年我只剩下了9根手指，就再也没人弄错了。&rdo;

说着，她像音乐会上的钢琴家全神贯注时一样，将双手整齐地在桌面上并拢，在低垂的灯光下聚精全神地看着。那像鸡尾酒杯般凉冰冰的小手；俨然与生俱来那样极为自然地将4根手指令人愉快地并为一排。其自然程度近乎奇迹，至少比六根手指的排列要远为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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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8岁时小拇指挟进电动清扫机的马达，一下子飞掉了。&rdo;

&ldo;如今在哪？&rdo;

&ldo;什么？&rdo;

&ldo;小拇指呀！&rdo;

&ldo;忘了。&rdo;她笑道，&ldo;问这种话的，你是头一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