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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昭听着他一桩桩地数出来,瞬间明了这不是梦。
冰山察觉到白日有另一个自己,哭包同样也发觉不属于他陌生的记忆。只不过无论是谁,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片段,小哭包应当没有夜间那么敏锐,没意识到是另一重人格,只当成噩梦一场。
盛怀昭想了想,偏着头:“那你会对我那样吗?”
“当然不会。”云谏急声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精致的玉瓷杯被捏在指尖,盛怀昭斟了半杯的醉仙亭:“是啊,我也相信你不会这样对我。”
云谏下巴靠在他的膝盖上,顺着他的指节轻轻扣住无名指。
在无人察觉的细节里,小哭包眼睫轻垂,落出暗色。
冕安大殿,江尘纤站在讯明镜前,面色凝重。
镜中,江宗主的脸色深沉:“魔域的事情,你娘都告诉我了,我就问你一句话,救出菀珠的修士,真的是魔修?”
乐雅宫被毁,魔域大开一事已经已经传遍四洲,都说江氏与魔修有关联。
可惜他现在身不在冕安,无法第一时间处理此事,只能托人去求元星宫求证此事真假,却没想到最后甚至惊动了淮御剑君。
心绪越来越沉时,他却听到江菀珠被救的消息,好坏参半,江宗主忧心不已。
谢缙奕俯身在前:“江宗主,此事是我的过错,我……”
“缙奕,我问的不是你。”江宗主凛然断声,“他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了什么坏事就让你顶锅,你再这样下去,他永远不会反省。”
谢缙奕脸色微凝,沉默着没有回答。
“江尘纤,说话。”
“是魔修。”江尘纤双拳紧握,“镇魔珠是我搜集回来的,人皮也是我买的。”
“人皮?”江宗主怒不可遏:“你现在是铁了心不往正道上走了是吗?”
“错在我,待母亲回来我定会彻查此事,领罪受罚。”江尘纤低头,“但一切尽与那个魔修无关,他是救出菀珠的恩人。”
江尘纤这十来年被心结束缚,无时无刻不后悔当初魔域里发生的事情,如今心结终于解除,他知道自己曾经做的时候要被问责,也从未想过推卸。
是他当初鬼迷心窍,听信那个魔修所言,说皮是从下葬死人脸上割下来的……一时道心不稳,铸成大错。
但他从未想过逃避。
云谏与盛怀昭确实是他们的恩人,既然答应报恩,那便言出必行。
江宗主冷声:“你娘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了,你最好把事情完整地告诉她。你惹出来的所有祸,都得自己收拾残局。”
随后讯明镜骤暗,彻底断了联系。
江尘纤长松一口气,倦怠地站在原地,谢缙奕抬手搀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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