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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只要是他这个徒弟发火了,那绝对是对方做错了。
“是因为那个孩子吧?”李主任这个问题明显是指的何青。
王医生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唉,他就是你说的得了肺癌的那个孩子?”李主任又问。
王医生又点了点头。
“听说他不愿意治疗?”李主任以前就听王医生提起过何青。
王医生只是因为何青的病,有些专业方面的问题想要问一下李主任,就简单的提了一下何青的情况。
有天下午,李主任还在办公室跟梁主任喝茶,王医生突然就闯了进来。
那是他头一次看到王医生那么失态,王医生拜托他帮忙找一找国外这方面的医生,因为王医生治不好他……
这次王医生沉默了好久,知道李主任觉得他不会再回答,准备换另一个话题的时候,才听到了王医生从喉间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坚强到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痛苦,还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睡一觉过后,第二天照样笑着面对生活……”王医生慢慢打开了话匣。
“我心疼他,明明才刚刚到了发光发热的年纪,却要背负上这么多,明明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偏偏的慢慢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有时候,我明明看到他在笑,却总感觉他内心在哭,他的笑里面夹杂了多少苦涩,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他才二十五岁!凭什么就要经受这些?”
“他有奶奶要照顾,每月每月的往医院里交着医药费和住院费……这个月刚赚了立马就又全部交给了医院,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早晚会把他抽干!”
“他现在得了肺癌,却没钱治,他也不想治。”
“他亲口跟我说……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可是我……想让他活着啊……”
王医生说得越来越激动,声音都已经哽咽了,压着嗓子快要说不出话来。
王医生慢慢地蹲到地上抱住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李主任看到他这样子,叹了口气,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主任眼前的这个王医生似乎和五年前的那个愣头青重合了……
李主任想起,就在五年前,不在这个办公室,王医生也曾这样蹲在他的面前这样抱头痛哭……
仔细一想,王医生口中描述的何青,和当年王医生的弟弟有很多相同点。
比如都是肺癌,比如都很坚强,比如性子沉闷,比如……求生欲极低……
在李主任看来,老天对王医生同样的不公平,为什么一次同样的状况,要让王医生经历两次?
双倍的痛苦,大概……谁都承受不来吧……
李主任托住王医生的身子,在王医生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沉默地安抚他。
“我……真的想让他好好活着啊……”
大概是王医生哭累了,慢慢地平稳了一下情绪,才起身对李主任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师父,我又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记得他上次在李主任面前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吧……
一转眼……都过了五年了啊。
李主任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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