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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怎出来了？&rdo;少雀看得兴头正起，愕然问他。

跃将干矛交给他，取回自己的铜戈：&ldo;我要入骊山。&rdo;

&ldo;嗯？&rdo;少雀闻言，即露出无奈的神色。

在商王的众多王子之中，跃最是好勇。他喜欢行猎，每回商王蒐田，他总是收获最多的一个。他还常常独自走入深山之中去猎猛兽，把随从之人吓得心惊肉跳。这般行径，宰臣们多有非议，可是商王却从不责备，还因为他从泽中猎来大犀而赏他玉帛。

商王多年前曾来过骊山，还在山中见过树一般高大的熊。跃自幼崇拜父亲，伐羌方路过有莘之时，跃就曾经对少雀说过定要到骊山一趟。他们今日修整，若是天气晴好，明日就要继续上路，少雀就知道跃必定不肯错过。

他望望头顶的天色，皱眉道：&ldo;贞人说今日要变天呢。&rdo;

跃说：&ldo;去不得许久，我卜过，今日可行猎。&rdo;

少雀知道他从来难劝，没再说什么。

他莞尔，拍拍跃的肩膀，叹口气道：&ldo;骊山呢！我闻骊山灵乃美女所化，去看看也好。只是勿归来太晚，免得误了夜里之约。&rdo;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不远处的莘女。

跃笑笑，将手里的杏子咬了一口，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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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怎么走了？&rdo;莘女们望着那走向田野中的身影，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不掩失望。

卫秩在人群后面听到，不由地皱皱眉头。

&ldo;不知呢……唉，原来他就是那王子……&rdo;

&ldo;哼！&rdo;他鄙夷地看看那些女子，转身走了开去。

待卫秩回到巩邑的庙宫，日头已经偏了一些。

&ldo;卫秩！脸色这般难看，谁惹了你？&rdo;门前，驭者正在给拉车的二马喂糙，看到他，打趣道。

卫秩不理会，问他：&ldo;国君可在宫内？&rdo;

&ldo;在。&rdo;驭者道。

秩不再说话，冲冲地朝门内走去。

&ldo;……今秋麦、黍收获颇佳，贞人所言果然应验。&rdo;堂上，莘伯正与掌管庙宫的贞人陶说话。

贞人陶已年过六旬，须发皆白。巩邑乃有莘旧地，庙宫里供奉的祖灵可追溯至有夏，贞人陶世代掌管这庙宫，在莘国名望深厚，连莘伯也须礼让三分。

&ldo;此乃鬼神之示，臣不敢居功。&rdo;贞人陶谦恭道。

莘伯莞尔。他拿起一块贞人陶新刻的卜骨看了看，和气道：&ldo;上月巩邑送来的卜辞写得不错，我着实看了一番。&rdo;

贞人陶微笑，缓缓道：&ldo;我近来眼力不济，写刻卜辞，皆交与册罂。&rdo;

&ldo;哦？&rdo;莘伯看着他，有些讶异，片刻，含笑道：&ldo;原来如此。&rdo;说着，他的目光微动，停顿片刻，道：&ldo;今日来，怎未见册罂？&rdo;

贞人陶道：&ldo;册罂昨日往下邑查看献骨，须过两日才回。&rdo;

莘伯闻言，面上似掠过些失望，片刻，微微颔首。

这时，侯在外面的邶小臣走进来，对莘伯禀道：&ldo;国君，卫秩回来了。&rdo;

莘伯看看他，道：&ldo;召来。&rdo;

邶小臣唯唯退下，未几，卫秩走了进来。

&ldo;如何？&rdo;莘伯问他。

卫秩一礼，禀道：&ldo;殷人大部及获俘驻在邑外，王子跃领二百武士宿在邑东，与先前约定无差。&rdo;

&ldo;如此。&rdo;莘伯道，说罢，他看看秩欲言又止的样子，问：&ldo;还有什么？&rdo;

卫秩说：&ldo;殷人正在萬舞。&rdo;

&ldo;嗯。&rdo;莘伯神色从容，却指着地上放着的一小摞卜骨，对卫秩说：&ldo;你且下去，将这些卜骨交与邶小臣收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