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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三分钟，等我做完这个题目。一般而言，生长素对植物生长的作用是……什么促进植物生长？哦，低浓度。生长素的化学本质是……&rdo;嘶嘶声突然没了，换成同桌兴奋的低语：&ldo;帅哥&rdo;&ldo;生长素的化学本质是什么？老是忘记了。&rdo;&ldo;帅哥啊&rdo;&ldo;哦……帅个屁啊帅！&rdo;一一把刚写上去的两个字涂成墨团团，头一抬，看到一张久违的脸。啊啊见鬼了？面前站着一个雄性生物，皮肤比半年前黑了一些，用流行语来说就是小麦色，很养眼。眉目俊朗，青涩褪去不少，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ldo;吲哚乙酸。&rdo;帅哥微笑着提醒。一一猛地站起来，凳子发出好大一声噪音。&ldo;你怎么来了？！&rdo;&ldo;来接你下课啊。&rdo;接个鬼。她环顾四周，发现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没有走，拎着书包目光热切地望向这边。确切地说，望向这只突然降临的招风男。&ldo;上官谨言！&rdo;旁边女同学激动地叫，&ldo;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何苗啊，上学期跟一一同桌，你来我们学校打篮球还在我手臂上签名呢！&rdo;&ldo;你好……&rdo;谨言两眼雾蒙蒙。谁？禾苗？&ldo;听说你考的是q大，好厉害哦，学校怎么样？学的什么专业？我们明年也要考大学了，你帮我们参谋参谋吧！&rdo;正套近乎，又有女生挤过来两眼呈星星状：&ldo;你还记得我吗，我是&tis;&tis;&tis;啊！&rdo;

&ldo;我是&tis;&tis;&tis;，还记得吗？&rdo;&ldo;我是……&rdo;好容易从包围圈中突围出来，谨言还有些后怕。&ldo;你们学校女生……&rdo;&ldo;很有魄力是吧。&rdo;&ldo;很……热情。&rdo;他战战兢兢地往身上套羽绒大衣。来的时候太热把外衣脱了，早知道是那样，就算热死也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一抱着旁边的柱子以免笑瘫在地。刚才的情形实在太好笑了，不仅自己班的女同学，还有别班的也赶过来，倒霉鬼被女生团团围住想走又走不了，脸都憋红了嘿嘿&ldo;你笑什么？&rdo;&ldo;啊，没有。&rdo;她赶紧捏了捏憋得僵硬的脸颊。&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ldo;下午，待在家里没事所以过来了。&rdo;谨言想起她试卷上填的&ldo;帅哥&rdo;两个字，忍不住弯起嘴角。一一戒备地竖起眉毛：&ldo;你又笑什么？&rdo;打什么鬼主意？&ldo;没有。&rdo;他把回答丢回去。&ldo;骑车了吗？&rdo;&ldo;没，天冷我都坐公交车。你真的来接我？&rdo;嘿嘿，有漂亮的小轿车坐了。

&ldo;当然是真的。&rdo;&ldo;车在哪？校门外？&rdo;&ldo;那儿。&rdo;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车棚里孤零零锁着一辆自行车。一一绝望地抱着花坛边的大树呜咽：&ldo;大哥，寒冬腊月的你就骑个自行车来接我？你知道今天气温最低多少吗，零下一度啊，回家我都成冰块了！&rdo;&ldo;我带你，我在前面给你挡风就不冷了。&rdo;&ldo;我要坐车。&rdo;&ldo;这就是车啊。&rdo;跟这种人沟通不了。她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二话不说扒开他的大衣。&ldo;哎……&rdo;谨言的脸开始发烫，幸好是晚上她看不清。&ldo;你干嘛？&rdo;&ldo;给我穿啊，你不是不冷吗。&rdo;想歪了。他暗骂一声，心里又有些小小的失望。脱下衣服裹在她身上，又用围巾包好她的脑袋，乍一看，好大一只粽子。&ldo;起驾&rdo;女皇在后座大声吆喝，&ldo;车夫你冷吗？&rdo;&ldo;不冷。&rdo;毛衣够厚，再加上用力蹬车，身上很快就热乎乎的了。&ldo;北京好玩吗？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rdo;&ldo;带了果脯。&rdo;&ldo;烤鸭呢？&rdo;&ldo;没带。&rdo;&ldo;啊？&rdo;这么闻名的特产不带，带什么果脯啊。坐自行车的感觉不错，一一嘻笑着扭了扭。自从上高中之后就只能自己骑车了，以前她老是不爱骑，大部分时间都蹭嘉宇的车。

&ldo;别闹。&rdo;谨言轻喝一声，差点把不住龙头。&ldo;我好久没坐过别人的车了。马儿呀你慢些走哎慢些走哎&rdo;

把他当马是吧。前面有小石子，开过去！&ldo;啊……走那边……啊啊，肠子都要颠出来了……&rdo;&ldo;搂着我，别掉下去了。&rdo;&ldo;什么，破路！&rdo;一一死抠着后座的铁架不敢松手，声音颠得一颤一颤，&ldo;你不是，说你，有驾照吗，怎么不，开你爸，的车……&rdo;&ldo;技术还不过关，怕出事。&rdo;好大一个坑！谨言闭着眼准备擂过去。&ldo;搂紧我。&rdo;

&ldo;……啊！！！！！&rdo;她的屁股！她尖叫着搂紧他的腰，整个人都趴到他背上。&ldo;这路，平时很好骑的，哪来这么多坑，当官的，怎么不修修……啊，你看着点，路，啊啊……&rdo;

&ldo;对不起，我眼睛近视又忘了带眼镜。&rdo;&ldo;近视眼还，敢骑车，啊啊啊……&rdo;

25寒假的烧烤

谨言带了新年礼物回来，给覃为的是zippo打火机，给嘉宇的是新款俄罗斯方块小游戏机，给明月几个女孩子的是会唱歌的比卡丘毛娃娃。&ldo;我有吗？&rdo;一一厚着脸皮问。一条红绳子晃晃悠悠地垂到面前。&ldo;这个？不能吃又不能玩……&rdo;她沮丧得想哭了。&ldo;这是戴身上的。&rdo;谨言把绳子塞进一个小巧玲珑的红布兜兜里，再挂在她脖子上，&ldo;别弄掉了，戴身上或者放书包里，掉了就不灵了。&rdo;幸好有先见之明买了这个小兜兜，就知道她不愿意系在手腕上。&ldo;什么东西啊？&rdo;&ldo;嗯……护身符。&rdo;护身符？捏着它左看右看，电视里的这玩意儿好像都是黄色的纸，贴额头上……呸，那是镇鬼用的。&ldo;庙里买的？&rdo;&ldo;在潭柘寺求的，不是买的。&rdo;谨言强调&ldo;求&rdo;字。&ldo;嗤！你去求的时候给钱了吗？&rdo;&ldo;捐了两百。&rdo;&ldo;都给钱了不就是买的！&rdo;谨言无语。半年没有小老师在身边言传身教，一一的英语成绩飞流直下，上学期期末考试又捞了个不及格。谨言得知后又一次上门毛遂自荐。丁妈自然喜得合不拢嘴，点着女儿的额头交代，三十初一允许她玩两天，亲戚家就不用去了。一一大惊失色：&ldo;就两天？妈你好狠的心！&rdo;&ldo;狠？那你就好好好玩吧，等你考不上大学那天我跟你爸一起剥你的皮，看到底哪个狠！&rdo;

&ldo;妈……&rdo;抓着妈妈的袖子摇了半天也没讨到便宜，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小老师。

&ldo;玩几天没关系，我来安排时间。&rdo;谨言安抚地朝她眨眨眼，&ldo;每天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不多吧？&rdo;&ldo;啊？太……&rdo;两道刀子似的目光she过来，她赶紧改口，&ldo;不多，一点都不多！&rdo;

整个寒假的时间几乎全花在该死的英语上，但一一显然属于油盐不进又赖皮的那种，学不到几分钟就要吃东西，吃完东西还要睡一觉，如果小老师说一句，她就想出十句的歪理来对抗，总之想方设法不去碰英语书。小老师在叹息无数遍之后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学了总比不学好。

覃为没在中国过年，去了意大利。听说他妈妈在那边当大老板，很多年没回来看过老公和儿子，覃为也几乎不提起这位母亲。元宵节前一天他回来了，刚好谨言还没返回学校，几个人约好出去下馆子。&ldo;意大利餐？&rdo;一一对国外的食物很好奇。&ldo;别，那玩意儿是人吃的吗！还是中国菜好。&rdo;刚回国的人对资本主义没什么好感。

&ldo;都说意大利的饭菜好吃，面条什么的。&rdo;嘉宇指手画脚地倒着走，&ldo;有没有学几句意大利语？&rdo;&ldo;＃￥％◎％￥&tis;＃￥……&rdo;鸟语？一一和妞妞困惑地眨眼，惹得覃为大笑。才去一个月，哪懂啊。&ldo;……通心粉啊，鱼啊，烧烤啊，还吃蜗牛呢，哪天我们自己弄点蜗牛试试？&rdo;嘉宇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意大利food，&ldo;生点火烤着吃……&rdo;&ldo;有飞碟！&rdo;一一突然指着天空大叫。大家赶紧抬头寻找，只听一声哎呀，嘉宇踩水坑里了。&ldo;阿唷，怎么不看路哦。&rdo;她嘴里啧啧有声，围着倒霉蛋又是叹气又是埋怨。

妞妞还傻傻地盯着天空看：&ldo;在哪在哪？&rdo;&ldo;啊，又飞走了。&rdo;&ldo;飞走了？&rdo;&ldo;呆子。&rdo;覃为好笑地拍拍她脑袋。谨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丫头根本就是故意的。&ldo;丁一一你完了。&rdo;嘉宇牙齿咬得咯咯响，本来不相信什么飞碟的鬼话，可哪想得到她的目的不在此。低头看着湿嗒嗒的运动鞋怒气冲天，一把揪过谎报军情者夹在胳膊下，就势要把她扔进缺了盖的下水道。&ldo;大人饶命&rdo;这种时候一一最懂得识时务。&ldo;把她扔下去！&rdo;妞妞满脸戾气，跟覃为如出一辙。&ldo;啊啊啊救命啊……谋杀啊，警察叔叔……快打110发生命案了……&rdo;吃完饭去卡拉ok厅唱歌，嚎到半夜十二点才结束，一群人到路边炸东西吃。嘉宇早早把鱼片鸡翅膀抢到手里，只给一一留了两把青菜。&ldo;我要鱼！&rdo;&ldo;吃青菜长个子。&rdo;&ldo;竹竿！&rdo;一一鄙视他偏瘦的身材。扑过去想抢他手里的东西，他态度傲慢地把手一抬，小矮人就只能在底下跳啊跳，够不着。&ldo;偏食不好，缺乏维生素。&rdo;妞妞吃得满嘴流油，突然耸了耸鼻子，&ldo;啊，我闻到玉米的香味了！那边，对面有！&rdo;覃为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街角果然有个冒热气的小摊子。&ldo;真是狗鼻子。&rdo;他笑。

妞妞跟嘉宇都爱啃玉米棒，立即乐颠颠地跑过去。一一不爱吃，盯着油锅里的素鸡和蘑菇吞口水。&ldo;怎么还没熟呀。&rdo;&ldo;炸久一点好吃些。&rdo;&ldo;都两分钟了还不熟！&rdo;&ldo;再等一分钟……唉，半分钟。&rdo;摊主心里嘀咕，没见过这么性急的小姑娘。

终于出锅了，一一接过串串闷头就啃，被烫得哇哇叫，惹得摊主掩着嘴偷乐。笑什么笑，对顾客不礼貌！气鼓鼓地边吹边小口小口地咬，左右一看，人呢？找了一圈，看见商铺楼下拐弯的地方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ldo;……她要我去那边，现在身体不怎么好，公司管不过来。&rdo;&ldo;什么时候？&rdo;&ldo;我……不想去。哎，你吃得了吗。&rdo;覃为抬抬下巴。谨言扭头一看，馋猫举着几根串串吃得呼哧呼哧，满脸都是油。见两人的目光放在串串上，她挑了两根青菜递过去。&ldo;你吃肉我他妈就吃青菜？&rdo;覃为气得咬牙，&ldo;鱼给我。&rdo;她乖乖地分出一根炸鱼片给他。&ldo;刚刚你说要去哪儿？&rdo;&ldo;撒哈拉沙漠。&rdo;他半真半假地说。&ldo;骗人！你去种树？&rdo;&ldo;嗯，种防护林。&rdo;谨言咬着青菜笑眯眯地接口，&ldo;防风固沙保持水土，防御自然灾害，改善环境维持生态平衡。&rdo;一一翻个白眼给他。当她耳聋了没听见啊！&ldo;老大你明明说要去什么地方，开公司？谁身体不好？&rdo;&ldo;我爸。&rdo;覃为不耐烦地啃着鱼片。阿弥陀佛，他不是要咒亲人哦。&ldo;黑社会也有身体不好的时候？&rdo;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呀。&ldo;我爸不是黑社会！再乱说我杀了你喂鱼。&rdo;&ldo;你要接你爸的班啊？&rdo;一一不理他的威胁，目光炯炯闪动着兴奋和羡慕，&ldo;那你就是c城老大了，我跟你混吧？接了班夜总会也应该归你管吧，以后我去玩要不要收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