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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纸包不住火（第1页）

“皇后她成了敌国团宠（..）”！

听闻皇上今日身子不适，下了朝连御书房都没去，一早便回了永寿宫休憩，元甄带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盒吃食，还有她亲自守在凤仪宫膳房数个小时煨的汤，便匆匆赶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此刻她望向院中，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花繁叶茂，四周一片绿意盎然，各种娇艳欲滴的花朵灼灼盛开，而眼下早已枯了叶凋了花，到处都光秃秃黄焉焉的，一派凄楚之色，就像她的心一般。

胥容正在殿外候着，眼见她到来，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神色，急急上前道：“珍妃娘娘，您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奴才。”

“怎么，现在本宫来见皇上还要提前打点一番么，”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探寻道一抹惊慌的意味，又沉了声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么？”

他似是有些为难，踌躇道：“皇上……皇上今日不过是身子抱恙，倒也没什么……不过娘娘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已经就寝了，娘娘还是先回宫吧。”

“胥公公，你在本宫面前就不必绕圈子了吧，”她见他难得如此为难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倘若只是身子抱恙，本宫进去照顾皇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怕皇上现在睡着了，本宫陪在一旁，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娘娘，您就回去吧，皇上交代了，不让人打搅他休息，自有皇上的道理，方才已经有御医来替皇上把过脉开了药，您放心吧，等皇上好些了，奴才自会来请娘娘的。”说话间，他已经俯下身，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越是这样，越是让她困惑，更不知道萧晟睿现在对她是什么态度，这是将自己一个人拦在这里，还是将所有人拦在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胥容连通报都不通报，就越过他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秋色恍若一副偌大而晦暗的绸子，铺天盖地的将眼前的一切笼罩着，元甄站在原地默然片刻，一颗心起起伏伏始终落不了地，想起公主说的朝堂之上众臣迫他作的选择，一时间心下有了些数。

“胥容，今日你就别拦本宫了，朝堂上的事本宫也有所耳闻，”她不慌不忙，眼中澄澈如明镜，“倘若还有一人能让皇上不这般为难，这后宫怕是也只有本宫一人了，你想看着皇上这么一直病下去么？”

“娘娘……”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仓惶，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元甄语气柔和了几分，态度却依旧强硬：“你听本宫的，让本宫进去同皇上说一说，没准不仅能让早些好起来，说不定还能除了他的心病，这件事，再拖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了，你说是么？”

闻言，胥容只觉项上人头似有千金重，他艰难地点了点头，面色极为难堪：“娘娘说得没错，心病还需心药医，虽说皇上不愿让娘娘知道，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您还是去劝劝皇上吧。”

说着，他侧过身，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皇上的寝殿内，留下来服侍他的宫女全都被他撤走了，香炉里的香灰似乎已经冷了，但龙涎香的味道还袅袅入鼻，殿外冷肃的空气无孔不入地钻进来，那冷气不依不饶地缠上身来。

元甄一进殿中，便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这里常年温暖如春，为何今日却让人觉得有股寒凉之意？

萧晟睿正侧躺在龙榻之上，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入睡。

“咳咳~”

她轻咳两声，缓步走到他的榻边。

他仍旧纹丝不动，想来应该已经睡着了，她坐在他的身边，将他身上的锦被掖了掖，沉默地看着他那张闭上眼的侧面。

他的浓眉竟在睡梦中仍是蹙着的，那线条流畅高挺的鼻子正缓缓地一呼一吸着，她伸手轻轻抚了抚他鬓间的头发，他的头发浓密粗黑，碰在手里却有着柔软的触感，似是能抚慰一切忧伤的良药。

她心里腹诽着一会儿要说的话，正暗自思忖，没料到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还停在他发间的手。

萧晟睿缓缓转过脸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仿佛还没醒透，有些不可置信地嗫嚅道：“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她心下一凛，将他握着的手本能地抽了回来，起身恭敬地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听闻皇上今日身子不适，特来看看皇上……”

他这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面上立时恢复了一贯清冷的样子：“朕不是告诉胥容了么，朕在休息，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搅，他就这么把朕的话当耳旁风的么，怎么，珍妃这是硬闯的么？”

元甄目光一缩，低头看着自己的锦缎绣鞋，脚尖相互蹭来蹭去，“臣妾也是心急，才会擅自进来，皇上千万别怪胥公公了，是臣妾……臣妾执意要来的。”

“朕不过是有些疲乏，没什么，你现在看也看到了，还在这里做什么，下去吧，”他懒得再说，作势又要躺下去，“这几日就好好待在凤仪宫，别到处乱走了，宫里的风言风语也别尽信。”

她眼底有些潮湿，低头看得久了，似是能从地上看到他说话时的清晰面容，“皇上还是关心臣妾的，臣妾不甚感激，只是，皇上除了这些，难道没有别的话同臣妾说了么？”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半天没有声响，两人就这么静默着僵持着。

“皇上不说，那就让臣妾来说可好，”终究，还是她打破了这安静得让人心慌的氛围，悻悻地说道：“这件事终究是要解决的，皇上不能再拖了，既然皇上做不出选择，那臣妾斗胆有几句话想要说。”

萧晟睿掀开被子，并不看她，眼中的神色沉了又沉，“谁同你说的这件事，朕不许你参与这件事，更不许再说一个字，这件事是要解决，但轮不到你来替朕做抉择！”

“皇上，这一切本就同臣妾有关，臣妾做不到隔岸观火，更做不到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