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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陈年往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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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眉心微跳，若无其事地问道：“那她还同你说过些什么？”

“娘娘……就说这次的事情，娘娘是十分感动索将军能在第一时间前去救出她的，娘娘还说，皇上虽口口声声说疼她爱她，却总在关键时刻不见皇上的身影……”她胡诌乱编道。

正词穷之际，想到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陈年往事翻出来鞭尸一顿也是好的，于是张口便道：“娘娘一直念念不忘当年同皇上怀的那个孩子，娘娘心底有怨却又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发作，只得同奴婢说。”

“说什么？”

“说……皇上明知当年让她流产的罪魁祸首是谁，却仍是按住不发，这不就是一点都不心疼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么，每当说到这，娘娘当真是怒不可遏，好几次奴婢都被娘娘眼中的怒气吓到了，想来娘娘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曾放下那个孩子，也放不下对皇上的怨恨。”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可能怎么办呢，娘娘既已为皇上的妃子，又不能将这股怨恨发泄在皇上身上，就只能另寄他情了，这些事只有奴婢才知道，娘娘面上越是对皇上好，心底里越是不满皇上，否则，以娘娘的性子来说，怎么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大，皇上难道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她说得言之凿凿，话语间掷地有声，很难不让人信服。

萧晟睿半眯着眼，寻思着珍妃的前后变化，似乎合情合理，从前她刚入宫时那般刚烈，说话也是咄咄逼人，可如今却对自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温婉贤惠得让他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原来她从未原谅过自己！

她也从没有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过那件事，即便自己同她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况且，娘娘最大的变化，还是从索将军回来以后开始的，”她垂着头，似是触及了心事，眉眼间全是忧愁，“这些奴婢可都是看在心上了，原以为娘娘同索将军不过是……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奴婢觉得，终有一日娘娘会幡然醒悟谁才是她最值得倚靠的人，”采菊抬起头来，看了皇上一眼，又接着说：“可娘娘却是一日比一日陷得更深，起先娘娘收到将军送来的簪子还并不以为意，这才将那簪子送给了奴婢，可后来发生那件事后，娘娘竟然就将那簪子收入囊中了！”

“还宝贝得很呢，根本不让凤仪宫的下人碰着，奴婢可真是冤枉死了，白白替珍妃抗下了这一事，还落得让索将军一顿呵斥的下场！”

他皱了皱眉，狐疑道：“索沁为何要呵斥你？”

“回皇上的话，还不是因为索将军以为娘娘对他送的簪子不放在心上，转手送了奴婢，而将怒气撒在了奴婢身上，如此看来，索将军当真也是极为看重娘娘对他的情意呀！”

“后来宫里传出要让将军同公主和亲的事情，奴婢也同皇上说过，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未能将详情如实说完，这个中原由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萧晟睿凝视着她：“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你就说完吧。”

“是……皇上不知，那公主本就对将军有意，是以那日是公主设局引了索将军前去凤仪宫的，在将军还未入殿时，句句话逼迫娘娘承认对索将军的感情，娘娘什么身份，自是不会当众承认的。”

“可架不住公主的咄咄逼人，这才故意说着反话，那时将军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也是怒极了，才会冲进殿里说是同意了公主的和亲，”她悻悻地说道，“这哪里是娘娘劝将军和亲的，根本是公主从中作梗，让娘娘说了那番话，将军一时气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呀！”

“当初奴婢不该隐瞒皇上的，奴婢以为将军完婚后娘娘自会回头是岸，没想到……没想到娘娘当真是深陷泥潭不可自拔了！”

说到最后，她简直是声泪俱下，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原来如此。”萧晟睿沉静地点了点头，惜字如金地说道。

她的眉眼俱是恭顺地垂着，时不时还抽泣两声，“皇上，若不是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奴婢怎么也不愿将这些事情呈上的，只是，娘娘如今走火入魔，誓要同索将军走到一起，奴婢不敢再替她打掩护了，”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却又知道这么多事，想来若被皇上发现了奴婢早晚也会死，就算要死，奴婢也不能背上欺君罔上的罪名而死，奴婢生来是皇上的奴才，死亦是皇上的鬼，断然没有珍妃娘娘这般的勇气呀。”

“很好，”他漫不经心地在指尖拨弄着扳指，目光轻扫而过，“你做得不错，只是，你现在不必背着欺君罔上的罪名去死了……”

闻言，一个激灵，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皇皇皇……上，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神色稍稍弛缓了些，“就是字面的意思啊，你方才不是巧舌如簧么，怎么，这句话都听不懂了么，朕说你不必为欺君罔上的罪名而死，但是，你也逃不出一个卖主求荣的罪名。”

采菊陡然一凛，似是遭到了巨大的惊吓，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且不说珍妃她的事情，但在朕眼里，她一直对你都挺照顾的，既没打过也没骂过，就连朕有时候说几句，她都会替你说话，前几次的事情，你觉得她心里对你就没有起疑么？”

说话间，他唇边的笑意让人不禁感后脊阵阵发寒。

“可她依然这么信任你，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么，这封信明知道性命攸关，她却还是托付于你……”

萧晟睿眼波一剜，肃然道：“你这样的奴才留在她的身边，当真是养虎为患，既然你知道这么多珍妃的秘密，那你就带着这些秘密给朕安安静静地上路吧！”

“皇上……皇上……奴婢还不是为您啊，您怎么能这样对奴婢，奴婢自问没有愧对皇上啊！”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