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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集会者与小男孩（第2页）

虚弱啊。他摇摇头。虚弱啊。

虚……

他看到那个躺在书架边的女人，像一条死鱼。

“有兴趣？”冯代罗顺着他眼神望去，蹭他一下：“呵呵……你喜欢大个子。记得在浮游城做大保健你就挑了个大洋马，啧啧，以人类标准来看，这女人骨架子真大。快一米九了吧。”

“你真无聊。”

……

“别骗自己了。那些将不可信任。他们用将卡控制兵卡，叫我们什么时候死我们就什么时候死。”一群自由人在一个阅览室里，所有人都神情抑郁。

“我知道在座各位有人还在将的奴役之下，没关系我们不在乎，都这个时候了谁在乎什么兵不兵将不将的？大家都是从交通大厦逃出来的，将又如何，多吃那些机器一下，最后还不是要死。这个游戏，就是不想让我们活命！那些四等公民平日作威作福，这个时候不见得还要比我们体面多少！”一名西装打扮的青年敲打小黑板：“药剂店老板张裕大家都认识，西区有名的大老爷，多少兄弟指望他搞好那个皇甲的项目，我打听过了，样品做出来至少有八百积分的进账，你猜怎么着？”青年狠狠挥手：“大家以为那些参加项目的程序员都能分到口肉吃？天真！我们的张大老爷已经在想着给几个心腹升级将卡，剩下的兑换血统药剂！要不是他手下喝多了无意中说漏嘴，大家到现在还得被蒙鼓里呐！”

这事显然大多数人都知道，青年人说这件事也就是个引子，剩下的人跟着就把话说开了。

“不错，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不能让张裕分积分，我们的人自己来。”

“怎么办？张裕一个念头就让手下的兵死，能当面跟他提这事？”

“听我说，听我说，大家听我说。”有人拍巴掌大声道：“大家忘了是谁从交通大厦把咱们救出来的？有间药剂店的康老板，不说那些四等公民对付不了的皇甲他能一拳一个，至少人家端着一层楼一个不漏地把咱们带了出来，我觉得这个人是可靠的。我在这边打听了，他有本事自己挣到积分，还给手下的兵分积分呢！一人十个，一百人就是一千分！咱们找他帮忙去，让他跟张裕说说，别欺负人太狠！”

“说得有理，就是这康老板好像不好说话的样子……谁去问问试试？”

“都说了所有将都不可信。人家犯得上为我们这帮五等公民得罪一个四等公民？想多了吧。”也有人不以为然。

有人扒在窗口。康迪坐在门前雪地里，像一尊笔直的雕像。没人知道他一个人在那里想什么。

角落里，一个小男孩在一名少女怀里，睁大眼睛听着众人争论不休。少女头上打着胶布，血止不住往外流。

小男孩从少女怀里挣出，一瘸一拐向楼下跑去。

……

楼里面越来越乱。康迪微微抬起头。

“不救你们就好了。”他扯起嘴角。

“又做了多余的事么。”

他发着呆，像是屏蔽了感觉。一个软绵绵的小生物撞在他背上。

他的眼神从浩渺的高天收回来，转过脸，看见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腿断了，张着嘴啊啊也说不出话，手往屋里指。他是个小哑巴。康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睛却开始活动起来。

小男孩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他把小男孩抱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进去。

……

“嘘……都别说话了，康老板来了！”有人叫道。

“来这里做什么？”

康迪推开门，大步走到墙角一个歪着头的少女身旁，把小男孩放下。男孩抓着他手，一手指着少女啊啊地叫。

康迪默默伸出右手，开解续命灵狼。一滴燃烧着白光的血液落入少女头部伤口，那道骇人的口子以可见的速度一丝丝愈合。房间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

少女因疼痛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像是陷入平静的安眠。小男孩高兴地抱住少女的胳膊，康迪收回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眼底却泛起一丝微光。

“康老板。”过了很久，一名自由人鼓起勇气站出来：“能不能冒昧请您，帮我们一个忙？”

康迪转过脸。他佝偻着身子，看动作就像一只夜枭。

“什么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