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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第49章暗流涌动

临近年关，但因赵太后病重，宫中并无多少热闹的气氛。越罗连过年筹备的工作都交给了下头的人，自己每日守在万年宫。就连李定宸都安分了许多，暂且将其他事都搁下，每日下了朝就过来。

然而即便如此，病情仍旧不见多少起色，赵太后整个人也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有了预感，只怕这次是难以挺过去了。但谁都没有开口，就连太医也只是含糊其辞，并不给个准确的说法。

这一日，赵太后精神略好些，多喝了半碗粥，拉着他们手一个一个的嘱咐过去。

先是江太后，&ldo;你别的都好，就只这要强的性子……也该收敛些了。如今孩子大了，往后也要亲政，你合该放下这些事，好生颐养。别的让他们年轻人忙去。&rdo;

江太后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ldo;等姐姐好起来，让皇帝将郊外的行宫收拾出来，咱们姐妹两个住到那边去，眼不见心不烦，可好?&rdo;

&ldo;好。&rdo;赵太后并不反驳，微笑着应了，却让江太后眼泪流得更凶。

而赵太后已经看向越罗，&ldo;好孩子，陛下身边有你，哀家也就放心了。如今第一要紧的，是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诞下皇储。&rdo;

&ldo;儿臣谨记娘娘教诲。&rdo;越罗红了眼圈儿，捏着帕子道。

最后她才拉着李定宸，把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面上露出几分遗憾，&ldo;哀家只怕是看不见陛下亲政的那一天了。&rdo;

虽然人人都知道她这番话有交代遗言之意，但听到这句话，还是都忍不住鼻子一酸，滚下泪来。李定宸尤为难过，&ldo;娘娘快别这么说，不过是一点小风寒罢了，很快就好的。您还要看着我和阿罗的孩子出生，含饴弄孙呢。&rdo;

&ldo;莫说傻话。&rdo;赵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ldo;哀家知道你们忌讳什么，但生老病死，天道有常，哀家的时候到了，要去下头见先帝，这是喜事，何必哀伤?&rdo;

又叮嘱李定宸，&ldo;陛下近来行事颇有章法，但要切记不可急躁，事缓则圆，朝中大事桩桩件件都牵连着天下万民，断不可轻忽了。&rdo;

&ldo;是。&rdo;李定宸点头答应。

赵太后说完了这些，就闭上了眼睛，面上露出疲色。

越罗扶她躺了下去，几人悄悄从内室退出来，彼此对视，眼中都多了一抹忧色。即便不想承认，但赵太后只怕没有多少日子了。片刻后，江太后先开口道，&ldo;后面的事……也该准备起来了。&rdo;

李定宸闻言面色一变，一言不发提脚就走。

越罗知道这件事上他只怕不会开口，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因此留下来跟江太后商量。说完之后，江太后见她一直往门外看，这才摆手道，&ldo;跟上去看看吧。皇帝从小就心软，赵娘娘待他又好，怕是……见不得这样的事。&rdo;

越罗是在万年宫后面的院子里找到李定宸的，他躲在隐蔽的角落里，被周围繁茂的花木遮得很好，险些就错了过去。

走进去才发现，这里摆了一套石质的桌椅。

李定宸正在盯着一棵树出神，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开口道，&ldo;朕小时候，不想上课了就躲在这里。只有赵娘娘能找来，找到了也假装不知道，还偷偷给朕送食物和水。江娘娘虽是生母，但对朕一向严苛，赵娘娘却温柔可亲，耐心包容。她比谁都希望朕成为一代明君，却偏偏从不拘束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