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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祁斌双眼发酸，眼泪在框内打转，他微微抬高脑袋，想了想，轻摇了头。

赵支言见不得他这幅委屈的模样，他站起身不看祁斌。两人都不说话，直到祁斌手中的水冒不出热气，赵支言重新坐下，好像做了个了不得的决定，握住祁斌的手，说：&ldo;以后，你就住我这。&rdo;

说完，他别开了脸。

祁斌眼角余光瞄向赵支言，看见他一张脸有些泛红，就连紧抿着的嘴唇都好像比平时更红一些，祁斌心里一动，硬着脖子点头。

赵支言忍住没笑，拍拍祁斌的手背，手指停在他的手背有些久了，才有意识的拿开。

第3章第3章

03

秋天的时候，祁连上山捉了只野兔子。想着祁斌好久没回家，收拾了几件厚衣裳，剁了半只野兔带到南山来看祁斌。

祁斌不让他来，说路上不安全。祁连又长高了些，膀肥腰粗的，站在门口能遮了半门的光。

&ldo;没事，看见鬼子躲，看见土匪打！&rdo;祁连提起半只兔子亮给祁斌看，&ldo;给祁林留了一条腿，这些给你们尝鲜。&rdo;

祁斌喜笑颜开，搓搓手，接过来递鼻子前一凑。

&ldo;腥。&rdo;赵支言在身后笑着提醒道。

祁连整了整衣服，绷着脸皮，有些不自然地与赵支言打招呼。赵支言笑着朝他点头，寒暄了几句。

不知道为什么，祁连总觉得有些怕赵支言，看见他全身就不舒服，好像蚂蚁上身。

&ldo;我就上去。&rdo;

赵支言拿过祁斌手上的东西，朝祁连点点头，先上楼去。

祁连见赵支言走了，吐出一口气，说：&ldo;哥，你住在赵老师这儿，方便不？&rdo;

祁斌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讷讷说：&ldo;嗯。&rdo;

祁连翻着眼试想下自己住在这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平常往日，祁斌跟着赵支言吃食堂，还真不知道赵支言能烧一手好菜。野兔肉的香味荡得整栋教师楼到处都是。

顾良义寻香而来，祁斌打开门，见他笑嘻嘻地举着随身带来的两瓶酒，祁斌笑着侧身，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陈旭。

陈旭长的比祁斌还要白净漂亮，有些腼腆的与祁斌点头，贴着顾良义进了屋。

&ldo;支言！&rdo;顾良义放下酒，窜到阳台上去看赵支言。

赵支言临时在阳台上搭了个灶，去伙房讨了些家伙，正临着秋风冒着汗地夹着一块肉尝，&ldo;味淡了些，把盐巴递给我。&rdo;

顾良义抄着口袋撮了把盐扔进锅里，赵支言直起腰，瞪着他。

&ldo;没事，淡了淡吃，咸了咸吃嘛。我这一把撒的，准！&rdo;顾良义碾碾手指，微微眯起眼闻着香味。

&ldo;吃总有你的份。&rdo;赵支言低头笑，盛肉出锅。

祁斌又洗了两副碗筷放到桌上，见陈旭默默地坐着，主动问他：&ldo;你要喝水么？&rdo;

陈旭收回落在阳台上的目光，望着祁斌摇头，&ldo;海棠呢？&rdo;

祁斌站着，这时就低头回视他，陈旭的瞳孔颜色偏浅，看人时就多了分冷意，祁斌一愣，&ldo;哦，赵老师这会把它放在洗手间。&rdo;

陈旭便笑了笑。

祁斌拧开顾良义带来的酒，倒了三杯。

&ldo;你不喝吗？&rdo;陈旭将酒杯摆开，轻声问祁斌。

祁斌这才想起，这道声音他听过‐‐就是他与顾良义吵的架。祁斌不由得多看了陈旭一眼，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还没捉住，就听见顾良义说：&ldo;菜来勒！&rdo;

祁斌忙给他让出位置，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事了。

顾良义喝高了。

将衬衣从背带裤里扯出来，他卷起一本书凑到口边，指着赵支言他们说：&ldo;你们，&rdo;又指着自己的胸口，&ldo;我，都是懦夫，躲在这深山来当老师！懦！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