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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第八十一章

名字叫喜太郎的徒弟不信邪，他随机抽考了不死，但不死并没有被他的抽考难倒，他不仅准确地记下了药物的名字，甚至在喜太郎给他讲解的时候仔细观察了药物的特征，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是不缺药用的。

老医师也惊讶地从藤椅上起身，在震惊地盯着不死看了几秒之后，他走向不死，然后随手从药柜抽屉里抓出一点药物，开始为不死讲解这东西的性情、以及能用在什么地方、能搭配着什么药用，又与什么药君臣相冲。

在老医师讲解的时候，不止不死认真听着，老医师的徒弟和学徒们都悄悄围了过来，毕竟这种机会很难得，当然是能多学点就学点啦！

直到有人闯入医馆后，这场教学才停止，少年神色慌张，道：“医生！我、我妈妈她突然晕倒了！”

老医师下意识想喊徒弟去看，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死，你跟我过去。”

不死点头，他很有眼力劲儿地接过了喜太郎手里的医用箱，在喜太郎敢怒不敢言（这是金主，忍住！）的目光中，十分自然地走到老医师身后，一脸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表情。

老医师默默地在心里点点头，他脸上依旧是八风不动的表情，对那少年道：“带路！”

他们离开医馆，去了少年的家，少年那晕倒的母亲已经被家人给抬到了床上，老医师一过来就看到好几个人围在病人床边，他立马严肃道：“不要聚在一起！散开，散开！”

然后又对不死说：“在这地面上，空间并不是无限的。狭小的空间会让人……”

老医师行医几十载，经验丰富，实践时，他教授不死每个医师必备的望闻问切和灵活开药的本领。

等他看完病，开了药，离开少年的家后，他看着不死疑惑的神色，道：“好奇？为什么有好点的药不给他们开？”

不死摇摇头，他知道答案：“因为他们付不起钱。”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没错。”老医师看向远方，他苍老的声音带着叹息的音调，说：“在这个时代，人们的病多半都是饿出来的。”

可是除了贵族，又有多少人能吃饱呢？

而不死除了在最初醒来的时候，就再也没陷入过吃不饱的境地。

不过他很能对饥饿感同身受，如果对方饿到胃很难受胃痛的话，不死也能感觉到的。

——寻常的、未达到疼痛状态的饥饿并不能向不死传达。

不死回头看了眼这个小巷，在人群多的地方，疼痛也如蚂蚁般在他身上啃噬。但他不可能不接触人群，比起第一次来到人多的地方时的那种不适，现在的不死已经能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但他知道，有人的脚撞到了什么东西，有人的膝盖在疼痛，有人撞到了头，有人饿到胃如刀绞，又有人在挨打……

不死深吸口气，不管他表面再怎么云淡风轻，其实该痛还是得痛，而且除了身体上的疼痛，要是某个地方过于压抑，他的精神其实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好在这里的氛围普普通通，远远称不上压抑。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死问：“医师，人是怎么来的？”

老医师疑惑，不明白不死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他道：“站在医者的角度，我只能说人是被人生出来的。”

不死好奇：“那不是医者的角度呢？”

老医师：“神明创造的。”

不死：“那你的角度？”

“哼，当然是人生出来的。”老医师道，他扫了眼不死的白发，嘀咕了句少白头之类的话，继续道：“毕竟我有意识的时候见到的人都是人生出来的，可没见过神创造出来的人。”

不死点头，他放慢脚步，又问：“那人是怎么生出来的？”

老医师皱眉，他琢磨了下不死的年纪：十六七岁，这个年纪还不经人事真的有可能吗？

但看着不死认真且求知显得格外纯洁的目光，老医师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能孕育出小孩。”

不死歪头：“只要在一起就能有小孩吗？”

可是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和女人，如果只是单单放在一起的话，那世界上岂不是有数不尽的孩子？

老医师：“……”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这少年看着并非普通人，怎么会连这个也不懂，家里就没个人能教教他生理知识吗？

不应该啊！

老医师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等你成家后就懂了。”

不死恍然大悟：“所以男人和女人只要成家了就能有孩子！”

但下一秒，他又反驳：“可是我有个……兄弟，是没成家就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