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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就是豪宅,入水系统和c酒店有一拼,十分钟后浴缸就接满了水。
孟宁给温泽念回了个电话:“我准备洗了。”
温泽念又“嗯”了声。
孟宁找了条毛巾把摄像头盖上,才开始脱衣服。脱衣服时手脚很轻,好像让温泽念听到这些窸窣声也不太好意思似的。
然后走到浴缸边,迈了进去。
温泽念能听到“噗”的一声。她能想象孟宁那又细又白的纤腿踏进了浴缸。然后又是更大“噗”的一声,应该是孟宁坐了下去。
她也能想象孟宁一头黑长直发绾在脑后,坐在浴缸里,水恰好湮到平直的锁骨处。孟宁的绾发会掉下来一缕,贴在纤长后颈的黑色曼陀罗纹身上,被水汽一点点蒸湿。
她能想象这美好又宁谧的场景。她只是无法想象在这样的场景里,那张清秀的脸上是什么神情。
还在笑么。
还是因为终于不用面对摄像头,偷出一刻闲暇,终于放下扬了一天的唇角。
起先房子里只剩下孟宁一人时,孟宁是没有再笑的。只是后来好像逐渐反应过来摄像头的意义,时不时仰起略苍白的面孔,对着摄像头,笑一笑。
温泽念偶尔忙碌的间隙点开app,便可能撞上孟宁这样的笑。可她又不能不装摄像头。
孟宁泡在浴缸里。
她本来觉得洗个澡还要不停跟人聊天,多累啊。她长大后已逐渐i化了,跟祁晓在一起还好,都是祁晓找话题,她便能很流畅的接下去。可温泽念明显也是个i人,她只好在心里不断搜寻着话题。
可电话那端的温泽念没有聊天的意思。
她自己不说话,也没问孟宁:“你怎么不说话?”
她好像安静在做自己的事,偶尔孟宁能听到文件纸页翕动的声音,又偶尔,有轻盈灵巧的键盘敲击声。
其他时间则很安静,能听到温泽念轻轻的呼吸。
孟宁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下来,像在热水里逐渐被泡软。
大约五分钟后,温泽念低低的叫了声:“孟宁。”
孟宁也低低的应她:“嗯。”
接着两人又不说话
()了。
孟宁听着她的呼吸。相信她也能听到自己的。
孟宁阖上眼。浴缸里的水跟海水不一样,像温热的潮汐,包裹她、又不至于湮没她。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孟宁听到又一声纸页翕动,然后温泽念又叫她:“孟宁?”
孟宁能想象温泽念现在的样子。
坐在黑柚木办公桌后还是那般端雅的姿态,可她工作的时候常常会不耐烦,眉心微蹙,一只皓腕扬起又落下,反复浏览着手里那页文件和面前那页文件的细节有无冲突。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分出三分心思叫了声孟宁的名字。
一点点关切。又不至于重得让人受不住。
孟宁泡在温水里阖着眸子:“嗯。”
她泡澡泡了多久?二十来分钟吧,温泽念叫了她五声,还是四声,其余的什么都没说。等她从浴缸出来穿好衣服,扯掉摄像头上的毛巾,对着电话里说一句:“我洗完了。”
温泽念说:“好的。”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多余的话她们什么都没有说。
孟宁回到房间,靠在床头又看了会儿小说。看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两片药,吞了下去。
她现在有点不知怎么面对午夜,所以总在午夜前睡去。
睡眠质量仍是不怎么好,医院给她开了助眠的药物,每天两片送到她病床。现在出院了,温泽念与医院协商,每天由家庭医生把药送到家里。
现代社会好啊!助眠药真是个好东西。
孟宁沉沉睡了过去。
温泽念工作完已过午夜,本准备回自己的行政套房,想了想,走向码头,调了艘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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