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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贾里看着妹妹认真地练着穿针引线的动作，心里火冒冒的。他决定要助妹妹一臂之力。他先找了邢老师，可没等他开口，邢老师就笑吟吟地问：&ot;是为你妹妹高兴吧？艺术团有二十个人，只有五个轮到上台演出。&ot;

&ot;哦。&ot;他只能顺水推舟地笑笑，他没想好怎么转话题，所以不好贸然开口。

邢老师亲切地拍拍他，他知道，这一下就算是无法挽回了。可他还得天真地笑着，直到邢老师离开，就跟一个十足的傻瓜那样。

后来，贾里还鼓足勇气去找过班主任，问他是不是能改一改剧本。

&ot;为什么要改？请谈具体些。&ot;班主任查老师一脸惊奇。

&ot;应该让妈妈也参加群舞，否则，她太吃亏，像个受气包！&ot;

&ot;那样主题才深呢，能发人深省。&ot;查老师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贾里愣一愣，终于没把私心透露出来，有时话说出来不起作用，还不如不说，但他真心诚意为妹妹打抱不平，她练得那么苦，到头来，无法亮相，眼睁睁地看着机会越走越远。

临校庆那天晚上，贾里终于想出一个挽回残局的好办法，他对妹妹说：&ot;我有个主意。&ot;

妹妹向吴家姆妈借来个针箍，正像模像样地盘起腿练习她的补袜于行当。其实她一直说，她永远不做妈妈，要一直做个清闲的小姐。开什么玩笑，不懂她怎会委曲求全的。

&ot;我想让你出出名，至少让人看到你的实力。&ot;

贾梅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好，这正中我意，贾里想。

贾里给妹妹设计了几个动作，让她在&ot;女儿&ot;和同学群舞时冲进去表演一番，&ot;主要是把那绝招显出来，不能白白浪费。记住，腿的跨度至少一百八十度，来个把一字开、八字开什么的。&ot;

妹妹睁圆了眼睛说，&ot;那行吗？邢老师不会答应。&ot;

&ot;这叫创造性，懂吗？&ot;贾里说，&ot;平庸的人才循规蹈矩，&ot;

&ot;好吧。&ot;贾梅很信赖教练，&ot;可我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站起来表演。&ot;

&ot;包在我身上。&ot;贾里拍拍胸，像个真正的名教练，&ot;到时候我在台下挥几下帽子，你就开始发挥。&ot;

他们的密谋只有吴家姆妈听见，但因为她在考虑别的事，因此这话进了她的耳朵又被打发出来。吴家姆妈一个劲地想着那天要去观看贾梅的表演，并且担心没有像样的出场衣服。其实，不会有谁在乎她穿灰色还是米色的衣服。

演出开场前，贾里才感觉有些失算，第一排是贵宾席，坐的都是有名的校友，有个被称为蔡导演的正在那儿高声说：&ot;剧本我都研究了，那剧中的母亲是最难演的，动作幅度小，但感情又错综复杂。&ot;

邢老师连忙接口说：&ot;在彩排中，她演得特别出色。那个同学很有灵气，&ot;说这话时她瞥见了贾里，还朝贾里亲切地笑着。

&ot;好吧，百闻不如一见。&ot;蔡导演说。

贾里心里一动。他正坐在贵宾席后的那排座椅上，那段话他听个一字不漏，他猫着腰刚想绕出去到后台给妹妹通风报信，正巧灯暗下来，大幕徐徐拉开，衣着灰不灰白不白的&ot;妈妈&ot;就上台忙开了，又是搓衣服，又是扫房间。

他知道晚了一步，就坐回去，把帽子脱下抓在手里，暗想，只要不挥动帽子，妹妹准会安分守己的。

黑暗中，坐在她身边的鲁智胜一个劲地说：&ot;你妹妹真棒，演得太像了。&ot;贾里也确实发现妹妹在台上表演自如，他还看见那个蔡导演频频点头。他庆幸那个信号取消了，否则，真得演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