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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她的眼里状似毫无波澜，他的目光也渐渐地恢复如常的冷漠。

&ldo;柯先生，我带小饮先出去，我们就在门边。&rdo;郑庭识趣地提着还陷落在尹碧玠突然出现、有些不知所措的郑饮，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厢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凝固的空气里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

&ldo;好久不见。&rdo;她看着他，嘴角虽是勾着的，但眼睛里却没有一分笑意，&ldo;是该说这句话么？&rdo;

他没有回答，半响，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打开了厢房的窗户。

列车摩擦在轨道上发出轻微的隆隆声、从窗外传进厢房里，他收回握着窗把的手，才沉声开口，&ldo;过得还好么？&rdo;

&ldo;非常好，除了时有梦魇，一切完美。&rdo;她保持着这个距离看着他，&ldo;而我相信，梦魇只要再过几年，应该也会消失殆尽。&rdo;

他略一点头，薄唇抵着酒杯、慢慢地喝下一口酒。

尹碧玠望着他，突然抬步朝他走去。

耳边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听到越发浅显的隆隆声，她走到他面前，居然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他手中的玻璃杯，&ldo;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那幅画在米兰的圣玛利亚德尔格契修道院，我们一起去看过，还记得吗？&rdo;

&ldo;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齐聚在一起，耶稣告诉他的门徒们，你们吃的面包，是我的肉，而你们喝的酒……是我的血。&rdo;她的整只手掌渐渐包紧他手中的杯子，直到他松开手，她便将杯子握在手心里拿过来，把杯子里剩余的酒喝尽。

就如两年前一样，她如此引诱他。

&ldo;……很好喝，谢谢。&rdo;良久，她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还给他，冷艳地笑。

她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还有……如火光般颤抖的恨意。

柯轻滕注视了一会她喝完酒润泽的红唇，目光终于正对上她的视线，&ldo;为什么要上这趟列车。&rdo;

&ldo;抱歉，如果知道你在这趟列车上，我绝不会上来。&rdo;她目带挑衅。

他再看她两秒，猛地凑近。

有些猝不及防，她来不及闪躲，他的嘴唇已经靠近她的耳垂。

清冽的呼吸萦绕在自己的耳侧，和骨子里的味道如此熟悉，她手指微微一颤，笑道，&ldo;厌女症已经治好了？&rdo;

&ldo;离那个带你上来的人，远一些。&rdo;他说。

&ldo;怎么？吃醋？&rdo;她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眼睛，&ldo;即使他是我的男人……又与你有何干系。&rdo;

说完这句话，她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他的眼里迸发出了一丝冷意。

&ldo;柯轻滕。&rdo;她收起笑容，这时退后一步，以一臂多的距离与他对视，轻轻抬手抚上自己的背脊。

他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如暗夜里的芒星。

&ldo;还记得吗？我可是用最珍贵的东西，才换到了离开。&rdo;半响，她收回手，&ldo;所以，无论我和谁有关，我想我的名字应该都不会和你的再绑在一起。&rdo;

&ldo;这是最后一次了，不再会。&rdo;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大步朝厢房门走去。

&ldo;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你在这班列车上，并且以为你与我是同行的。&rdo;他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她的背影，&ldo;一旦你离开这间包厢，你就会再次处在无人保护的危险里。&rdo;

&ldo;保护？我需要你的保护？&rdo;

她的手覆上门把，侧头看他，&ldo;别说笑了，这世界上不会有地方，比呆在你的身边更危险。&rdo;

他垂了垂眸，将手中的空玻璃杯子放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