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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序洲听见温听澜语气里的惊讶扯出一抹笑,扬了扬下巴:“对,还叫前几年那个名字。”
逗趣的笑话没让温听澜笑不出来。温听澜努力平复着如海啸一般袭来的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小猫扑到他鞋上,牙齿咬着他鞋子的鞋带。
他也不心疼,任由猫咬着。语气带了点自豪:“考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听澜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不在慕尼黑。
似乎是猜到了温听澜的想法,他随即用手撑了一下地面起身,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神情。
他敛起提到这件事带来的情绪,轻轻用鞋子碰了碰小猫,似乎是要赶它走,小猫没走,仍旧在他脚边打转。
温听澜这才看见他胳膊上的发红的擦伤,伤口边缘还有蜷缩起来的皮,泛红的伤口处透着丝丝红线,看着可怖。
“你的胳膊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温听澜觉得着伤口都觉得疼,拧着眉,没敢再看第二眼。
“不用。”陈序洲不在意地看了眼。
温听澜说得认真又坚定,带着点命令的语气:“去处理。”
说出口的一瞬间温听澜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些年学生会工作做下来,没练出什么架子但是学了他们三分官腔。
她立马放缓了语气:“伤口感染不好。”
新校区的医务室就在宿舍楼前面,和校园卡的服务中心在一个地方。学校里没几个学生,也还没有到开学的时候,还好医务室里还有一个值班的老师。老师拿着一根不知道在哪里捡的样子酷似三叉戟的树枝在练习剑法。
听见开门声,他将树枝藏到身后,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得知陈序洲是从树上摔下来的,他检查了一下陈序洲的骨头,确定没有事后拿了瓶碘酒出来:“骨头看着没什么事情,要是不放心就去医院拍个片子。这几天洗澡注意点,然后尽量待在空调里,小心伤口感染。小伙子好好地爬什么树啊……”
“多少钱?”
校医挥手:“不用钱。”
和校医道谢后,温听澜才放心不少。
陈序洲看着染黄的小臂,倒是不在意:“走吧。”
他已经抬腿离开了,温听澜下意识跟上去,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不断地相互投递,温听澜走出一段路了才反应过来:“去哪?”
陈序洲笑:“遇见诈骗犯,给你骗出五里地都已经卖掉了。”
“你又不是。”温听澜小声嘀咕。
陈序洲没逗她,抬手拍了胳膊上的蚊子:“蚊子都喝起来了,我们老同学重逢在异地总要请你喝个饮料吧。”
然而时间不早,超市因为学生少提前打烊了。陈序洲不死心凑到上锁的玻璃门前又张望了几下,确定真的关门后,他只好在旁边饮料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瓶水。
他们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自动饮料机传来两声闷响,兜售出两瓶冰镇的汽水。
陈序洲将其中一瓶的瓶盖拧松后递给温听澜:“你们系今年搬过来挺好的,我听说老校区宿舍很破。”
“对啊。”温听澜感受着小气泡在口腔中炸开的感觉,回答完才后知后觉他好像对自己的出现一点儿都不意外。
温听澜将原本还放松伸直的腿收了回来,汽水摆在两个人中间,微湿的掌心撑在椅子边缘,人有点拘谨。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问他这个问题,不会比温听澜第一次在学生会上发言更恐怖。但温听澜开口的时候,指甲还是扣着长椅的表面:“你知道我在首府大学念书?”
陈序洲:“我看见你拍的高考应援视频和招生视频了。”
他脸上带着笑容,却像个凌迟屠夫一样恐怖。
温听澜脚趾头都在拖鞋里蜷缩起来了:“我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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