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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真是这样,主子爷不是也应该看在侧福晋今日受了大罪的份儿上,忍着点儿嘛,怎么就计较起来了?
一脑门子问号的苏培盛在书房外来回踱步,急的脸上直冒汗,就连帽子扇出来的风都不能缓解分毫。
这时,金风急匆匆的赶来,一脸的焦急:“苏公公,奴婢要见主子爷。”
苏培盛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金风不着痕迹的望了眼那半开的窗子,特意放大了声音,急道:“不知怎的,侧福晋忽然发了脾气,伤心不已,连药也不肯喝,奴婢们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奴婢斗胆,想请主子爷过去瞧瞧侧福晋。”
一通唱念做打,又见金风语气虽急,可眼中却无甚担忧,苏培盛渐渐品出味儿来了。
他一拍大腿:“什么?这可不是小事,侧福晋还受着伤呢,杂家这就去”
话没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爷站在门口,冷冷扫了金风一眼,斥道:“无用。”
金风瑟缩的低着头,看见那双祥云暗纹的靴子大步从她面前走过,舒了口气的同时,忙和苏培盛一起跟上。
秋筠眼睁睁的看着不到半个时辰,生着气离开的四爷又重新回来,心中很是惊讶,刚刚才滋生出的那点子不满,被她死死的给压在了心底。
四爷还未进内室,就听见轻微的啜泣声。
他负在身后的手无意识的抓握了一下,绕过遮挡视线的屏风,就见那啜泣的人正背对着他,单薄的肩一耸一耸的,只看着,四爷就觉得心疼。
四爷的脚步声沉稳,不似金风她们训练有素的丫鬟轻盈,年淳雅一听就知来人是谁。
她头也没回,含着哭腔道:“出去,都出去,不许进来。”
四爷脚步一顿,良久,他问:“连爷也不许进来?”
哭声骤然停下,只见床榻上那人想要回头,却极力忍住了:“爷不是有事去了书房,还回来做什么?”
四爷看着床榻前的小桌上分毫没动的药汁和粥,面不改色道:“忙完了。怎么不用膳,连药也没喝?”
“没胃口。”
是赌气,也是实话。
不过在四爷听来,完完全全的就是赌气了。
四爷只觉得闷闷的,不知缘由,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别为了跟爷赌气,就糟践自己的身子。”
年淳雅陡然转过身,却因动作太过急促,扯到了右手,她疼的直吸气,脸色也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四爷脸色一变,什么也顾不得了,两步上前把人虚虚揽在怀里,又急又气:“你做什么?”
她不理,用左手掰他环着她的手臂,“分明就是爷在和妾身赌气。”
什么毛病,生气了也不说自个儿生气了,一言不发就走人。
要是她没察觉到,岂不是就因为那一句话,两人之间就会生了隔阂?
被人说中心思,四爷沉默不语,环着她的手年淳雅是没掰动一点。
年淳雅索性放弃了,连装哭也不装了,气呼呼道:“要是妾身哪里说错了,爷可以告诉妾身呀,为什么要一个人生闷气?”
“要是妾身不让金风去请,您今晚是不是还真的准备宿在书房了?”
来了行宫后,年淳雅住在青枫绿屿的正房,四爷只要事务不忙,一般都会在正房安寝,极少有在书房留宿的时候。
四爷四爷还是沉默。
年淳雅没得到回应,更气了,连胳膊上的疼都觉察不到,她用身子撞他:“您说话呀。”
四爷的身体纹丝不动,终于在年淳雅的催促下开口:“你嫌爷年纪大。”
不知怎的,年淳雅竟从这短短的六个字里,听出了委屈。
她惊讶不已,习惯性的就要调侃,话到嘴边猛然摇了下头:“不对,妾身没有嫌您年纪大的意思,妾身只是关心您,想让您注意身子”
“你还是嫌爷年纪大。”
年淳雅:“”
不是,年纪大这个坎儿就过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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