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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还有一种起最后决定作用的力量，即&ldo;天命&rdo;。公伯寮诬孔子，孔子曰：&ldo;道之将

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rdo;（《宪问》）冉伯牛染疾，孔子

曰：&ldo;亡之，命矣乎。斯人也而有斯疾也！&rdo;（《雍也》）子夏进而精辟地概括为：

&ldo;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do;孟子也说：&ldo;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rdo;

（《万章上》）亦认为在人力之外还有一种非人的自然力量。王充也继承了孔孟的

天命说，对子夏的概括十分倾心，在《论衡》书中再三致意，反复论证。其开篇自

《逢遇》以下及于《初禀》十有二篇都是讨论命运问题。王充说：&ldo;凡人遇偶及累

害，皆由命也。有生死夭寿之命，亦有贵贱贫富之命。自王公逮庶人，圣贤及下愚，

凡有首目之类，莫不有命。&rdo;（《命相》）人的进退出处，遭遇幸偶，生死寿夭，

富贵贫贱，都受命的制约，命运充斥于天地之间，无所不有，无所不在。这是一种

客观的必然性。王充在认识了天命的必然性外，还提出了&ldo;时（时机）、遭逢（机

会）、幸偶（知遇）&rdo;等概念，亦即偶然性问题。认为时运、机会、知遇等等是实

现命运的表现形式，而时遇遭幸又是受命运决定和支配的。偶然性寓于必然性之中

（&ldo;凡人幸偶及累害，皆由命也&rdo;）。这是王充对孔孟天命观的重要补充。在对待

人与天命的关系问题，孔子认为一个人要想成为君子，端赖其对天命的感知和对天

命的敬顺：&ldo;不知命无以为君子&rdo;（《论语&iddot;尧曰》）；一君子畏（敬）天命。刀

（《季氏》）人对于天命不是盲目和宿命的，而是自觉的，人当顺天命，尽人事，

实现天人和谐。荀子提出&ldo;制天命而用之&rdo;，人更是天命的主宰，人在天命面前是

自由的。孟子也主张&ldo;尽性&rdo;&ldo;知心&rdo;以&ldo;知天&rdo;，人与天仍然是和谐的。王充则

认为：&ldo;命不可免，时不可力。&rdo;&ldo;命当贫贱，虽富贵之，犹涉祸患矣；命当富贵，

虽贫贱之，犹逢福善矣。&rdo;（《命禄》）命运不可逆转，富贵不可强求，人在天命

面前无能为力，最多可以做到&ldo;知者归之于天，故坦荡恬忽&rdo;，不怨天不尤人而已，

别无选择！这就彻底地陷入了宿命论的泥坑，难以自拔了。这是王充一生不偶，仕

屡遭黜的境遇给他造成的创伤，但在学术上也是他的重大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