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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我近乎厚颜无耻地硬挤出两滴眼泪，佯抽佯泣地说：&ldo;我是没病没病，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我无聊，我庸俗！是精神空虚的表现！

小邵看了老苗一眼，征求地说：&ldo;那么，就让他今天出院吧？&rdo;

老苗说：&ldo;你是代表曲书记来的，你说了算。怎么着我都没意见！&rdo;

小邵又望向我妻子，很民主地问：&ldo;嫂子你是什么态度呢？&rdo;

妻说：&ldo;一切全由两位领导做主吧！我当家属的，完全听领导安排。&rdo;

于是我一跃而起，脱了病员服……

妻瞠目发问：&ldo;哎，你背心呢？&rdo;

我光着上身说：&ldo;背心么，收去洗了。算了，一件背心，不要了！&rdo;

妻说：&ldo;我也没想到你今天就能出院，没带你的衣服。你穿什么来的，就穿什么回去吧。到家洗了澡再换。&rdo;

我说：&ldo;行！行！&rdo;

于是妻替我收拾东西。

她指着那只号码箱问：这是谁的？

我说当然是咱们的了！

妻说这根本不是咱们的。送你住院那天，没带来箱子‐‐转脸问老苗：老苗，那天你陪我送他来的，我是没带箱子吧？

老苗想了想，肯定地说没带。

妻问我，这好端端的皮箱，怎么割破了呢？谁干的？你干的？里边装的什么？

她说着就要打开皮箱。

我急用双手按住，不许她打开。说里边没装别的什么，只不过是几本儿闲书。

妻哪里肯信，非要打开看不可。分明的，她的疑心和好奇心，反而被我刺激起来了。

老苗和小邵，一左一右，将我的两手往后拧，都说不管是不是你们的皮箱，反正在你病房里，你妻子打开瞧瞧里边究竟装的什么也无妨么！

我不是白痴。我看出来了‐‐他俩的疑心和好奇心，是比我老婆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皮箱掉在地上，箱盖儿摔开门。我曾用刀撬了半天没撬开，想不到竟摔开了。什么鬼皮箱啊！

钱‐‐一捆捆的钱，从皮箱里散落了出来。

我一时低头望着愣住。

我妻子，老苗和小邵。也一时低头望着愣住。

我妻子莫明其妙地说：&ldo;这是些什么呀？&rdo;

我机械地回答了一个字：&ldo;钱&rdo;。

老苗和小邵几乎同时说：&ldo;钱？&rdo;‐‐他们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妻子说：&ldo;就算是钱吧！可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呢？&rdo;

我气极败坏地说：&ldo;明明是钱么！什么叫就算是啊？难道你们看不出这都是百元一捆儿崭新崭新的钱呀？我卖了一个肾，要不能有这么多钱吗？&rdo;

&ldo;卖了一个肾？你站好，举起双臂！……&rdo;

于是老苗解开我的皮带，于是我的裤子落在地上，于是他撩起我衣襟，查看我身上有无刀口。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