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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崩地裂下（第2页）

赛哈智对凉国公与开国公那事也是了解内情的，他知道他们是见皇上病了，才做皇上百年之后的准备。见赛哈智一脸犹疑，徐增寿道：“那就等事情明朗化后再说”。赛哈智欲言又止了会，并应诺告辞而去。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上旬。

燕王带着与圣旨同一天到的张辅坐着广船回京，当日从张辅口中得知他在瓦剌部并没有得到西察合台汗国将大举进犯后，又见张辅还有话说，并带着他一起回京。

在船上听到张辅说西察合台汗国的帖木儿可汗正南攻德里苏丹国印度，燕王则变得心事重重起来，西察合台汗国本来就与大明的拉达克今克什米尔地区接壤，若是攻破与大明接壤更多的德里苏丹国，对大明绝非好事。

再又想到帖木儿可汗在蒙古本部的代理人阿鲁台后，燕王问道：“可有阿鲁台在鞑靼部的消息？”张辅道：“只知道鬼力赤越来越信任他”。

见燕王在沉思，张辅只得等待。良久，燕王又问道：“鞑靼部可还有其它消息”？张辅道：“听瓦剌部的人说额勒伯克大汗看上了他同母胞弟的妻子豁阿哈屯，有人说瓦剌另外一个首领浩海达裕正怂恿额勒伯克大汗霸占她，而这个浩海达裕与鬼力赤的交情一直不错”。

见燕王看着自己，张辅沉声地道：“听说这个鬼力赤是窝阔台的后裔，是黄金家族的成员。若是勒伯克大汗被情欲控制了心窍，很有可能被鬼力赤取而代之”。

燕王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说鬼力赤一旦上台，阿鲁台就可能成为鞑靼部的实权人物”。

张辅毫不犹豫地道：“是的，到时完全可能造成帖木儿可汗于西面攻大明，鞑靼于北面攻大明。至于其他，能做看客对大明就是好事”。

燕王皱眉地道：“你说的看客是谁？说话怎么这般不干脆”？

张辅脸上一红，斩钉截铁地说：“瓦剌部”。

见燕王再次陷入沉思，张辅也只得再次等待着，在等待中他默算着现在船应该行至淮安了。就在燕王沉思，张辅神游太虚之际，听到传令兵来报：“启禀燕王，前面有船通过旗语告知钦差在船上”。

在甲板上接旨之时，当张辅听到圣上又叫燕王回北地，他不禁起了疑心。皇上怎么可能在数数几日就改了主意？皇上不应该是这种朝令夕改之人。

于是张辅注意起钦差大臣起来，见他有礼有节，丝毫不显慌乱。送走钦差后，在自己舱内的张辅心中感慨道：“毕竟是皇上已是上了岁数之人，都已经七十有一了”。

在随即想到历史中的皇上是七十一岁驾崩之后，张辅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慌忙地向燕王的舱内奔跑过去。

燕王见张辅一脸慌乱地闯进自己的屋内，斥道：“你慌什么”？张辅情知自己失礼，连忙跪下地陈奏：“刚才那钦差是假的”。

燕王喝斥地说：“你何出此言”？

张辅不由地有些语塞起来，但将心一横后，他道：“臣可用项上人头来担保，刚才那钦察是假的。皇上现在应该是病重了。皇上何时变成如此朝令夕改？他老人家难道不知道您在北面有军务在身，怎会让您凭空在路上耽搁这些日子”？

燕王猛然就是一脚踢向张辅，他暴怒地道：“上次那钦差是秉笔太监，他说皇上下旨前还是每天都临朝”。将张辅暴揍一顿后，燕王喝斥地道：“我常祈求上苍愿皇上万万年。竖子再敢咒皇上，定斩不饶”。

看到燕王的神态如此坚决，浑身是伤的张辅知道即便自己再说，除了白白丢掉一条性命外，不会再得到其他结果。他只得任由军士将自己拖了下去……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十日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无星，应天紫禁城内虫鸣不断。

在梦中醒来的朱元璋，坐好后，对侍候一旁的掌印太监问道：“我四子来了没有”？掌印太监恭敬地回道：“燕王很快就会到达应天”。

听到这话，朱元璋不禁喜形于色。这时他看到马皇后如他初见时那般，向他徐徐而来。马皇后走到丈夫跟前，柔声地道：“国瑞朱元璋的字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到了该放下的时候，随臣妾走吧”。

紫禁城哭声震天之时，应天城内不知有多少快马出城而出，向全国各地分别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