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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泗心里犯嘀咕,这老袁头怕不是傻了,不认人了。
“爹,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袁泗啊,你的儿子。”
老袁头还是怔怔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下面,什么也没摸到。
袁泗问:“爹,你咋了?脖子疼?”
“没事,我渴了,也饿了。”
“好好,知道渴,知道饿,就是要好了,我去给你端饭去。”袁泗高兴地去厨房端饭,这里早准备好了清粥小菜。
云团听闻袁爷爷醒来,跑进屋里,“袁爷爷,你觉得脑袋还疼吗?”
老袁头沉默地摇摇头,面容肃静。
云团疑惑地看了看他,说:“袁爷爷,你是不是摔傻了?”
老袁头又摇了摇头,慢慢闭上眼睛。云团轻手轻脚地出门,觉得袁爷爷似乎变了一个人。
之后的日子里,老袁头身边都是袁泗贴身服侍,端茶倒水、端屎端尿,无微不至。
陈老太问他:“袁子,你真把他当爹了?”
袁泗笑笑说:“他对我也不错,孤身一人怪可怜的,就认个爹也没啥。”
屋里面老袁头的耳力还不错,听见了这话,眼神空空地看着帐顶,长叹一口气。
老袁头身体彻底恢复之后,总算是变得生龙活虎了,性情也跟之前一样,跟个老顽童似的,每天变着法的要吃鸡。
鸡吃够了,身体也养肥了,变得比之前白胖多了,他又开始怀念李天齐酿的酒。养病期间,袁泗都禁止他喝酒。
又休养了近一个月,老袁头要回镇上去住了。
“我馋天齐的酒馋得不行了,儿子,咱们快搬回去住吧。”
陈老太说:“赶紧走吧你,再不走,我这一院子的鸡都要被你吃光了。”
老袁头嘿嘿一笑,“不急不急,我回去给你多买点小鸡崽,你再养,以后我想吃了,就来你这。”
陈老太真想一巴掌拍他脸上:“怎么滴?我是专门给你喂鸡的吗?”
老袁头嘻嘻哈哈地坐上牛车,跟着袁泗回了镇上。
当天晚上,李天齐忙完了店里的生意,就拎着一壶酒,找到了袁叔和老袁头。
“袁爷爷,我这瓶酒,是特意拿来给您庆祝身体痊愈的。”
“哦?”老袁头赶紧放下手中的斧头,“我看看是什么美酒。”
“别急别急,”李天齐笑着拦住他,“等袁叔拎来饭菜,咱们爷三个,对月饮酒。”
“好好好!”老袁头放下手中的活,开始扫院子,搬桌椅,还特意调整了下位置,好赏月。
今夜正是十五月圆之夜,月亮撒下清辉,旁边再点上一盏油灯,优哉游哉。
月色甚美,老袁头不饮酒已自醉了。
李天齐拿出一套琉璃盏,这是他特意从二狗那边订做的,数量稀有,毕竟二狗现在还在摸索阶段。
酒瓶打开,一股甜香四散开来,仿佛夜间昙花盛开。紫色的酒液从瓶口流入琉璃盏中,在烛光照耀下,透出一股妖冶之感。
“葡萄酒?”老袁头脱口而出。
李天齐的目光不经意间闪了闪,笑道:“袁爷爷,您喝过葡萄酒?”
老袁头呵呵一笑,“没喝过,没喝过,就是听人说起过,那是一种紫色的酒,十分珍贵。”
“葡萄酒乃西域进贡,平常人别说喝,见都见不到,袁爷爷竟然知道它是紫色,是听哪位权贵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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